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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瑶想保持庄容,但还是忍不住弯了嘴角,接过了茶盏,一饮而尽。鹿沥也规规矩矩地磕了头。

“徒弟弟,以后多多指教。”温瑶跳下了椅子,托在他的手肘处把他扶起。

站直的鹿沥比温瑶高上许多。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人,手背在身后细细地摩挲,到底有多少真心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师父父,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师徒相称了这么多年,两人在这一天才算成了正式的师徒。

既然已是师徒了,有些之前不敢问的,也该问一问。温瑶搬了凳子,让鹿沥在她旁边坐下,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打算。

鹿沥自无不可,但一坐下来就懒洋洋地靠在了椅背上,伸直了长腿,与温瑶端正的坐姿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

“徒弟弟,你修行上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温瑶斟酌着开口。

她很清楚天灵根的修行速度,一旦摸到了修行的门槛,可谓是睡觉都能吸收灵气,灵满进阶。鹿沥四年前练气一层,除非是遇到了什么难点,否则不可能四年只晋了两个小境界。

哪知道鹿沥若无其事地开口:“没什么,就是觉得烦,不想修炼。”

温瑶一时没听清:“是在烦什么?”

“修炼太烦。”鹿沥自然地回答。

“……”

温瑶沉默了。她从未觉得修炼是一件让人生烦的事,难以感同身受。第一次想指点徒弟,就出现了问题,温瑶忍不住反省自身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

鹿沥见她低头不再说话,心里说不上痛快,刚好接到了松兴朝的传信,便出去接他,或者说接自己的东西。

纸鹤用灵力激发后便可载人飞行,只到底脆弱,飞行的距离过长便会销毁,但上下山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鹿沥乘着纸鹤来时,便看到松兴朝在山下张望。他没有令牌,无法进来,一直被透明的结界挡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