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头领巴沙已经陷入了暴怒之中。
本以为唾手可得的托泽斯城足足攻打了两天多,眼看第三天的日头也马上要落下了,那托泽斯城明明摇摇欲坠,偏生就是死死地撑住了那一口气,挡住了他们的攻势。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巴沙焦躁地想着。
说好的城中的内应一次又一次失败,到了现在,再也没了动静。
本以为托泽斯城守城的人手不足,可是,简直像是变戏法一样,每过一天,那守城的人就陡然翻一倍。
最令他不爽的是,突然出来一个武力可以用可怕来形容的骑士。
那骑士站在城墙顶端,唰唰数箭,就将他的三架投石器烧毁得干干净净。
要知道,小型的投石器也就罢了,这种可以摧毁城墙的大型投石器都是被各国军方严密监管着的战争器械。
这么多年来,他也就想方设法搞到了这么三架,结果尽数毁在了这里。
看着那三架大型投石器被烧毁的时候,他的心都在滴血。
巴沙这一刻已经怒火中烧。
仗已经打到这个地步了,海盗也损失不少,他无论如何都要把托泽斯城攻下来,才能弥补自己的损失。
想到这里,巴沙不再犹豫。
除了留下几艘巡逻监视的快船,巴沙领头,带着那一艘艘大型的海盗船开进了托泽斯外城那宽阔的河道中。
一艘艘巨型战船来到了离托泽斯城墙最近的地方。
托泽斯的城墙上已经血流成河。
当看着那一艘艘海盗船开进来的时候,所有人不由得心里一惊。
“托泽斯城里的所有人给老子听好了!”
巴沙站在他的巨型战船的瞭望台上,那高度几乎能和城墙上的塞斯彼此对视了。
他的下方,船的甲板上站着一大排近百个海盗。
他每吼一声,那近百个海盗就齐声大吼,一起将他的话重复一遍,让对面城墙上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放弃抵抗,打开闸门放我进去,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地听话,我顶多只抢了你们的钱财和女人就离开!”
他那细小的眼眯起,越发细成了一条缝,那其中透出阴狠凶戾的目光。
“但是,要是你们还要继续抵抗——”
“我巴沙在此发誓!”
他像是一头饿狼一般狰狞地冲着他的猎物嘶吼着。
“一旦老子攻进城里,不管你们男女老少,不管你他妈什么身份,老子全部都要杀光!”
“再抵抗下去,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惹火了老子!老子就屠城!”
海盗们的嘶吼声在空中回荡,在城墙上空回荡着。
整个城墙在这一刻鸦雀无声。
屠城。
这个在城市上空回荡的词语在这一刻压得所有人心惊胆战,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巴沙这一声大吼,瞬间就让众海盗气焰嚣张了起来。
巴沙的那句屠城,就是一个信号,一个承诺。
那意味着,一旦攻破托泽斯,他们将不受到任何管束,肆意妄为,抢夺、放火、奸杀、凌|辱,他们可以肆意践踏这座城市中的所有人。
然后临走之前,一把火烧了这座城市。
“没错!杀光你们这些家伙!”
一想到这座城市的人都将在自己的刀下发出惨号,哀声求饶然后被自己一刀劈死的模样,海盗们就一个个兴奋得眼睛都冒出了红光。
“屠城!”
“抢光!杀光!”
“哈哈哈哈哈!杀光这座城市里的人——”
“哈哈哈,没错,只有死人才最听话——全部都给老子去死吧——”
海盗们的嚎叫声令众人胆战心惊。
被刺激得癫狂起来的海盗们气势一举压下了托泽斯城的众人。
箭如雨下,从海盗船上射来。
战船上的小型投石器不断将碎石砸向城墙。
在战船的箭只碎石源源不绝地支援下,无数海盗翻上了城墙,像是潮水一般向众人杀来。
只是一瞬间,城墙的无数处陷落在海盗手中。
海盗形成的汪洋涌上来,将众将士压得不断后退。
战况已经惨烈到了极点。
站在城墙上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是浑身浴血,身上都有着不少的伤痕。他们站在那里,剧烈地喘息着,脸上尽是疲惫。
海盗的攻击一波接一波,他们已经死战了整整一日。
别说进食,就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此刻他们又饥又渴,挥舞了一整天刀刃长矛的手臂沉重得像是绑着石头,抬起来都艰难。
城墙不再血迹斑驳,因为它已彻底被鲜血染红。死尸遍地,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还有不少手臂断裂、大腿被砸碎的人躺在地上,哭泣着,发出绝望的哀嚎声。
这座血染的城墙宛如地狱。
托泽斯城墙上的防线在被一点点逼退。
虽然海盗船已经停止了射箭和投石,但是随着无数海盗接二连三地翻上城墙,他们几乎已经占据了小半边的城墙。
凶悍的海盗们把守城的将士们逼得节节后退。
完了。
所有人都绝望地这么想着。
守不住了。
他们已经拼尽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已经筋疲力尽了。
他们再也抵挡不住海盗的攻势,只能绝望地看着城墙一点点被涌上来的海盗吞噬。
事态已经到了彻底无可挽回的地步。
眼看城破在即——
就连身为指挥官的塞斯在这一刻都开始绝望。
面容狰狞的海盗一刀劈来,年轻士兵手中的长矛被一刀劈飞出去,那巨大的震力让他被撞得踉跄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