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的复杂思绪都被掩在眼底,要不是记得还有外人在场,恨不得一下把人揉到怀里,清咳一声:“你们出去!”内侍宫女们乖乖地低头退下,还不忘把傻了的令妃拖走。令妃被人一拉,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哭道:“皇上您饶了臣妾吧,臣妾冤枉呐!”,乾隆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挥手,内侍明了地忙用一只手堵住了令妃的嘴,让她再发不出声音。

等闲杂人等全退出了殿里,永珹上前几步,轻轻地抱了他一下,一触即离,熟悉的檀香味让他终于有了踏上京城的踏实,嘴角轻勾:“我回来了。”乾隆怎么会放过某人投怀送报的机会,将人圈住,胸前是前所谓有的充实,任何人都不能给他幸福感觉,对于自己的这段孽缘,乾隆是已经做好的准备,认了命的。

两人亲亲热热地抱了一会儿,乾隆开始找人算帐,“你就这么自己回来的?脱离了大军路上危险知不知道!回部余孽若找你麻烦怎么办!”永珹干笑两声:“有皇阿玛您派的亲兵保护,到京城就让他们各自修整去了。咦?刚才那个令妃娘娘怎么回事?”

乾隆不想多提别人的事,两句给他含糊过去。又道:“……别以为你只身闯城的事会混过去,以后朕再和你算帐!”永珹嘻嘻傻笑,抱着乾隆的一只胳膊撒娇。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乾隆看他眼底一圈青黑,想他这些天,又要快马回京,必是没休息好。把他洗漱完,就扔到自己床上躺着。

永珹实再是累得狠了,在满是乾隆味道的床上滚两圈就呼吸平稳起来。乾隆修长的手指摸摸他眼下淡青的黑眼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触感太过美好,让他的手不忍离去,这个午后,青年君王像个好奇的孩子一样,带着一丝雀跃一点点描绘着少年的轮廓,直到停在他有些干裂的唇上。

可见这一路风餐露宿没保养好,乾隆真的心疼了,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从来都是锦衣玉食,何时受过这些苦。看着那轻潜呼吸的小人,乾隆像被蛊惑一般,慢慢地低下头去。

永珹这一觉睡得很沉,等他醒来已经是夜深人静,两人同是上身光溜溜,下面只着一条长裤。他正躺在乾隆温暖的胸前。嘴角含上一抹满足的笑,脸颊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蹭了蹭。乾隆呼吸绵长,正在熟睡。永珹这一觉睡得久了,一时半会还睡不着,又不敢动,怕吵醒身边的人。当他对着乾隆的睫毛查了三遍时,乾隆忍无可可正要睁眼教训这无聊孩子时,唇上被小巧的舌尖轻扫而过,引起一阵酥麻。

永珹感觉他的眼睫像动了一下,吓得不敢乱动,等了好半天发现乾隆没有醒的迹象,才又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轻啄一下他的下巴。正对上乾隆豁然睁开的眼,那眼里一点睡意也没有。永珹这下真的吓着了,头脑嗡地一声不知如何是好。脑里不断转着可怕的念头,调戏皇上,多大的罪名!还是以亲子的身份调戏了老爹,他不会是继承了胡中藻的倒霉命运,成为史上最后被腰斩的那个吧。

乾隆先是不敢置信地瞅他一会,见小孩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青,却倔强着不出言解释他的行为。乾隆忽然笑出声,那笑是从胸腔里发出,一震一震,像是发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颠得永珹的小心脏要受不了。难道乾隆被他刺激疯了吗?焦急道:“皇阿玛?你怎么了?对不起!我错了,你别这样!”其实,怎么死的并不可怕,他心底最怕被那人讨厌,从此陌路。

乾隆又忽然停了笑,严肃地直视着少年的眼睛,说出的话掷地有声:“你没错,我们都没有错。”然后不容拒绝地吻上他觊觎很久的唇,永珹眼睛一瞬间惊讶地瞠大,惊呼声被堵得严实,乾隆绝对是个情场高手,永珹这种菜鸟没一会就丢盔弃甲,被弄得脸蛋通红,眼神发飘。

乾隆不容他拒绝地摆正他的脸,“明白了?我的心意!”

永珹如中了彩票般狂点头,一把抱住乾隆的腰,像是怕他跑了一般,笑得见牙不见眼。“恩恩,明白啦,皇阿玛也喜欢我!”这世上有什么事是比暗恋对象向你表白还开心,永珹惊喜得仿佛做梦一样,就算是梦也是个美梦,自然抱住了就不打算撒手。他不想痛苦、嫉妒一生。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福晋。然后,貌合神离。他们都知道选择了这条路后面临的是什么,但是一但决定,就会走下去,不管前路有多少荆棘险阻。

第二日永珹去见太后和嘉妃,自是只报喜不报忧的,两位长辈免不了抱着他一顿心肝肉地埋怨,准备了大堆的补品让他连吃带拿,足够他吃到年底了。永璋也赶来笑着捶了他一顿,几个小加伙对哥哥也很关心,小九伸着小手,摸摸哥哥的伤疤轻轻地吹气,这皇宫里的一家人,给他的远比他付出的多,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三日后大军回京,乾隆犒赏全军将士,唯有四阿哥的封赏迟迟没有下来,不久后,乾隆让四阿哥出阁讲学,仕林皆赞。

乾隆二十二年正月,四阿哥永珹在众望所归下被册封为太子。赋税减免加开恩科,普天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