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谒宏病恹恹的坐在椅上,他已经整整十五日没见到他的儿子跟阿捧。

白谒承也一脸悲苦,之前艳红问他,他能否进王府当他的人,他揉着他的发丝点头,艳红又吞吞吐吐的问是否是当他的妾,他想也没想的点头,随即艳红红了眼眶,当夜就消失无踪,躲到茶楼里。

据说这是因为于灵飞之前就灌输身边的雏儿,若是当妾会有“十大悲惨”。

一惨是男人可以一直娶,而身为雏儿的妾,是地位最低下的,每个夫人进来,都要跪拜奉茶,这也代表每个夫人都可以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第二惨就是万一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这儿子就归正妻管,好一点的正妻当是亲子养,不过不会告诉他,生他的人是低贱的雏儿,狠一点的正妻瞧孩子不顺眼,制造个什么意外,说句小孩难养,便推得一干二净。

还有第三惨,不过不用说到第三惨,说到第二惨,一向淡定的阿捧马上站了起来,与八王爷画清界线。

更别说其它人,被这煽动性极高的话一激,原本温温顺顺的性子也要硬起来不理这些臭男人。

虽然他们位高权重,但总不能人绑了,押回家里关一辈子吧,尤其是当中几个性子烈的,像是于灵飞、燕楼、阿捧,若是使的手段太过,恐怕只会弄巧成拙,因此他们无计可施,只能坐困愁城。

“咦,你们都在呀。”

于灵飞开了门,一排雏儿走了出来,坐的男人站起身,站的男人则大腿僵直,烛光昏暗中,这些雏儿娇柔的走到各自的男人身边,俏脸如玉,眼眸含情,男人心里松了口气,看来他们生的这场闷气终于过去了。

一夜过后,白谒图手上的银两降为一千两;颚佳则将银票撕碎,气得咬牙;阿捧服侍白谒宏穿衣后,在桌上留下一纸银票;白谒承起身时,艳红早就溜回茶楼,银票则是落在枕上。

而切以刑一醒来就如临大敌,看着梳妆台前的于灵飞,他可没笨到以为甜笑的他会说出好话来。

“说,你到底要爷怎样?”

他裸着上半身在房内像是饿虎一样暴躁的徘徊,昨夜的缱绻缠绵就像一场美梦,今早他又要开始气他了吗?

“娶我。”

他低吼,“我有不让你进门吗?是你自己恃宠而骄、自以为是,天底下没有雏儿被娶为正妻的,就算有,也是平民百姓才会做的事。”

切以刑闪过疾射而来的铜镜,于灵飞转过来,横眉道:“所以你不是真心待我,只是想要玩玩,好啊,你要玩是吗?那我也去找别的男人玩,老子不奉陪了。”

“你是我切以刑的人,谁敢碰你。”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平等,我是你的人,别人不敢碰我,但你就可以娶进无数的夫人,那我算什么?”

切以刑怒道:“你就是爷心里最重要的人,这位置还不够吗?”

他气,于灵飞比他还生气,他拿起椅子丢向切以刑。“当然不够,要我和别人一起分享你,你可以跟好几个女人睡,那我呢?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扳指甲玩吗?”

他力道小,椅子自然也丢得不远,切以刑轻易闪过,却脸现惊色,这个雏儿还没嫁进门就准备谋杀亲夫,没人敢这么大胆。

“你到底要什么,这时代的男人都是这样的,你要的,没人会给,也给不起,我给了,外出就没有面子,难不成让人笑话我不是男人,竟把低贱的雏儿当宝?!”他一口气吼了出来。

于灵飞没动,阴着声音道:“总之,你就是瞧不起我是个雏儿,那我们之间算什么,没有建立在尊重之上的感情,全都是假的。”

切以刑也够硬气,直白道:“你要的,爷给不起,顶多爷只有你一个妾,正妻你看满意了,爷才让她入门。”

“那就算了,我于灵飞不是为你才回到这里,是为了阿捧他们,你在我心里虽然重要,也不可能让我拿他们的幸福来换,算了,男子汉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你这自大狂没啥了不起的,再见。”

说完,他径自回茶楼。

切以刑暴跳如雷。这雏儿的要求太过惊世骇俗,谁能接受。

想不到白谒宏第一个接受,今日早上,阿捧留下那张银票时,他将阿捧圈坐回床边,轻声细语问:“我是个有鬼胎记的男人,当我的妻,你真的愿意吗?”

“我——我不是为了自己争,是为了孩子。”阿捧眼眶红了,听了老板说的为妾十大惨事,他怎能认命,光想,就让他浑身颤抖。

于灵飞原本都偷偷在心里骂白谒宏,现在则是对他眉开眼笑,他是众人中第一个获准进入茶楼的。

白谒承得知消息,立刻赶往八王爷府求教,听闻条件只要娶艳红为正妻,不再纳妾即可,他立刻修书一封,请人交给于灵飞。

艳红死而复生,都是于灵飞帮的,他一生又亏欠艳红甚多,这样的条件他求之不得。

书信递了,立刻有人请他到茶楼品茶,他一进门,艳红一脸羞答答的看着他,好像恨不得扑进他怀里,与他相亲相爱,让他这几日的郁闷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