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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圆脸,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临窗而坐,手里剥着瓜子,然后将瓜子仁一粒一粒往嘴里送。其旁侧有一名身形矫健的年轻男子,恭敬地跟他说话。

“这韩推官在那日的表现着实奇怪了些,怎生突然对自己即将赴死未婚妻那般冷漠?正常的话,便是无可奈何,不应该依依不舍么?会不会这崔七娘的死有蹊跷?”

中年男子没说话,依旧剥着瓜子吃。随后另有一名随从匆匆进门,对中年男子耳语了几句,告诉他开封府那些人如今的状况都很正常。

中年男子挥手把人打发了。

“表现出怪,反而才正常。人在遇到危难的时候,都会有些反常反应。特别是韩稚圭这样的自诩聪明不凡、骨子里孤傲的人,彻底打击到他,让他无力反抗只能屈从,他必然不能正常了。若他的反应太过符合常理,叫人挑不出错来,反倒更让我怀疑。”

中年男子又将一粒瓜子仁塞进嘴里,嚼了嚼,笑起来跟弥勒佛一样。

“让春丽捎话给莫先生,告诉他这次的事谋划得很好,我也算为婉儿和她的女儿报仇了。今后有事随他吩咐,天机阁欠他一个人情。”

“是!”随从应承。

中年男子用帕子擦了擦手,吩咐立即启程回随州。

“这汴京的热闹,苏某可受不住哟。近期都暗中蛰伏不要再惹事,咱们不接活儿了。”

随从继续应是,搀扶中年男子男子下楼,他们的马车早已停在了广贤楼门口。

上了踏脚之后,中年男子正迈着他胖乎乎的腿踩上去,忽悠一群开封府衙役围上了他们。

广贤楼二楼的窗户突然被推开,只见韩琦着一身红官袍站在窗边,一张脸冰冷至极,漠然睥睨着窗下忽然慌张的中年男子。

“诸位这是在做什么?我们员外只是来京做生意会友罢了,从没干过犯法的事!”随从忙喊道。

“对,对啊!”中年男子嗑巴道,看起来的样子很老实憨厚。

“苏员外过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