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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劳诸位细致想一想,这事关揪到真正的凶手,也可洗脱诸位的嫌疑。”

崔桃坦白告知孔氏、尤氏等人,现在她们身上的嫌疑都很大。因为刚巧是中午,刚巧是她们丈夫那桌的蘑菇出了问题,刚巧她们又都在厨房管做菜,与各自的丈夫还都有矛盾。

崔桃拿出毒蘑菇来,给她们几个人瞧,问她们有谁认识。

“这蘑菇我认得,那会儿我初来福田院在厨房帮忙的时候,主管做饭的陶大娘是本地人。她带我去山上采蘑菇的时候,告诉过我这蘑菇有毒。后来我们一家子人上山采蘑时,我特意跟所有人嘱咐过,这蘑菇有毒,吃不得。”孔氏道。

沈氏忽然想起什么,对崔桃道:“好像有几天,就是崔娘子说他‘假做工真请假’那几天,他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特别脏,尘土多,还粘过一个苍耳,衣服都刮破了。我还笑话他哪像是去衙门验尸,更像是上山掘尸去了。”

孔氏:“这样说来,我家的也是,他是在米铺做活儿,身上本就容易脏,这倒看不出什么。不过有次他回来,采了不少野果给孩子们吃,都熟透了,酸酸甜甜的味儿还不错。他说是去城外搬粮回来的路上,遇见就采了。”

但其实丁大郎采野果那天,跟米铺请假了,所以并不是什么在运粮的途中路遇野果。

“各村子通往安平城的路,都是时常来往走人的,并不偏僻。如果路边真有什么好吃的野果,早就在没怎么熟的时候,就被路人提前打下来采干净了,哪里会等到熟透了让他采?别说路边了,便是山上的到时节了,但凡出野菜、蘑菇的地方,都会被附近的百姓及时采光了。”

自小就居住在本地的衙役告诉崔桃,安平附近的山并不算多,所以到时节出产点什么东西,大多都会在第一时间被采摘干净。

经孔氏、沈氏讲过之后,崔桃回想起她查五名死者衣着的时候,并没有在死者身上发现特别的线索,并没有灰尘,更不要说发现什么苍耳、刮痕之类的情况了。

不过案发当日,正逢他们五人都在正常做活,都没有‘请假’。

“可也巧,昨儿早上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穿,鞋也是。前一天晚上他还难得干净一回,好生洗了洗。往日他干活累了的时候,就带着酸臭味儿上床。哎呦那味儿,可真叫人受不了,非得我踹他下去才晓得洗。”孔氏道。

“我家的也是,换了身干净的。”沈氏道。

尤氏想到曲二郎,便禁不住咬牙万般嫌憎道:“他好像也是!”

李三郎和齐五郎都是自己住,没家人在。不过这也有优点,有妻子的,他们脱下的衣裳都被妻子给及时清洗了。李三郎和齐五郎换下来的衣裳则还丢在屋里头。

二人的衣服和鞋子都灰土大,裤腿上沾了些‘鬼针’还没拔干净。鬼针是鬼针草的种子,人在山上走的时候,经常会在不知不觉中粘上一些在衣物上,看起来就像是一根根立起来的扁针插在上头,因而得名叫鬼针。其粘衣服的本质跟苍耳类似,只是形状不同罢了。

六个人经常请假,跑去长着苍耳、鬼针以及有野果的地方,不知道做什么。不过五名被害者都在被害的当天早上,好似约好了一样,换了身干净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