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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后的王四娘和萍儿,早就飞扬起她们舀大粪和面粉的木勺,朝屋门口的方向撒去。陈善明跑得快,刚好被浇个正着。

陈善明抹一把脸上的臭粪水,还要坚持往屋子里跑,自然是打算继续用他的幻蝶脱身之术。崔桃丢了一把石子,打在陈善明的后膝处,人立刻就栽在了洒满粪水的地上。王四娘和萍儿这时候还是锲而不舍地继续扬粪水和面粉。所以躺在地上的陈善明,须臾的工夫就成了面粉裹屎的人儿。

王四娘哈哈笑道:“瞧他这模样,让我想起崔娘子之前做的面粉裹花生!”

萍儿当即骂王四娘瞎比喻,这叫她以后还怎么面对满口香花生和酱油脆皮花生了?

陈善明锲而不舍地爬起来,还想朝屋子里奔,随即就被王钊、李远等人用木杖狠打了几下,却还是不死心地挣扎。

“都臭成这样了了,满身还挂着面粉,你就是用了幻蝶之术逃了,也是惹人注目、四处留痕迹的,能逃哪儿去?”崔桃质问。

陈善明听完了这话才认命了,放弃挣扎。

王钊命衙役打了井水,给陈善明冲刷了十几遍。深井里的水很凉,直接劈头浇上去,把陈善明冰得直哆嗦。

“袁峰和简明月被水冲刷的时候,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还是你幸福,能感受到自己活着。”

崔桃讥讽陈善明一句,便进屋查看这屋子里的机关,没有简明月在戏台上设计的复杂。只不过在门口上方布置了鱼线和纸蝴蝶,双臂伸展拉动鱼线,便会无数吊着纸蝴蝶的鱼线落下,因为鱼线与屋子背景的颜色一致,远看看不出有线。

但消失脱身之地,不像简明月的藏在脚下戏台的暗格里,而是有一条一头坠着铁钩的绳子挂着房梁上,房顶上则有‘活口’可以出去。

不得不说这活口设计的巧妙,像天窗一样可以掀开,但从外面瞧,跟其它铺瓦的地方没什么区别。掀开的时候,这活口上面所铺的瓦片却不会掉下去,是固定住的。

从这出来之后,拿着绳子收了拴蝴蝶的鱼线,然后盖上活口,再把坠着铁钩的绳子抛向房西北侧的大梧桐树上,人直接就钓上去了。当然能满足这种藏匿条件的人,要求速度非常快且轻盈,这就是十年练来的功夫了。

而在这种时候,突然遭遇幻蝶之术的人们,大概还在惊讶于他们所看到的蝴蝶和人怎么就消失了,根本不会注意到变戏法的人怎么逃脱了。

陈善明被擒拿归案后,又在大牢遭遇了几十遍的井水冲刷,才得以换上囚服,送到公堂上受审。作为证人的袁彻,一见陈善明就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他长得太像陈姓独臂男子了。

袁彻嚎啕大哭,气得要打他,质问他为何不杀了自己,为何要杀他可怜的儿子。

“爹爹为了养活我和年迈的翁翁,才去找你们讨要回幻蝶之术。那是我们陈家祖传的东西,因为你们袁家老祖宗当初作赌局耍诈,把我们的东西给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