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和郑三郎谁都没想到,太子竟也相中了幸娘。
并且太子已出手,他和郑三谁都没了希望。
纵他再不甘心,也实在做不到去和当朝储君抢女人。为了家族,为了前程,他只能更加埋头苦读。
他高中之后,家中欢天喜地,除了大摆筵席欢庆了一场外,还又开始替他相看女郎,意欲给他结下一门对他事业前程有助益的好亲事。
但这个时候,他梦中能梦到的有关幸娘的一切越来越多了。
从前不过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他和她之间始终隔着距离。而如今,在梦中,他们似乎能说得上几句话了。
虽还不能如正常夫妻那样相处,但比起从前,至少是好了许多的。
因夜夜行梦,更是加深了他心中的执年。故而不论家中与他说亲何人,他皆是不应、不准。
近来家里逼迫得急,母亲更是为此罚他跪祠堂,让他在王家列祖列宗跟前忏悔。而他,自幼懂事孝顺,如今竟也成了个不孝子。
但他实在无法违背自己的本心,他和入了魔般,百般沉迷于每日的梦境,难能自拔。
实在被逼得急了,每日夜间行梦时,他竟有些不肯醒来的意思。
他素日里早养成了好习性,都是五更天棒子声一响,他就醒的。可如今,竟也嗜睡,连着数日睡到天大亮才起。
更有甚者,情况严重时,他有过连睡一天一夜都叫不醒的情况。
他入了梦境的魔,只愿留在梦中,一睡不醒。
梦里的一切都和如今无甚差别,唯一不同的,便是幸娘是他妻子。
这次入梦时间更长些,他弄明白了为何梦中他和幸娘虽为夫妻,但却感情淡泊。原来,他早前轻信了徐二娘的话,以为徐二娘嫁秦王府,乃是幸娘的心机。
他心中怨恨幸娘,故而即便娶了她,也只一直冷落着。
新婚之夜不曾合欢,甚至成亲几年来,他能做到从不和她圆房。
而如今之所以常来她院子,表面上是他孝顺,听母亲的话过来的。但其实,这些年下来,他心中未必没有她。
而听母亲的话,不过只是个幌子而已。
一个可以给自己台阶下的幌子。
既有了这个台阶,他珍惜。去她院里时,他会主动和她说话。
但他也能看得明白,她似乎是彻底看淡了生活,看淡了一切。她对他不再有爱,也谈不上什么恨,只对他礼遇又客气。
他知道,前些年是他对不住她。是他轻信了徐二娘的话,自以为是冤枉了她。也是他在母亲罚她时,没有挺身而出护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