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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六世做出亲征的决意,简直孤注一掷到了愚蠢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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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相反,这是他罕见聪明的时候了。”

女王坐在窗边,独自一人对着黑白棋盘。

面对阿比盖尔疑惑的神情,银发女王莞尔一笑。

“圣特勒夫斯二世虽然面临指控,但此前从未有过世俗之人起诉教皇的先例——按照教义,教皇也无法被起诉。因此,他仍为教皇,绝罚令的威慑并没有完全消失。雅格国内的诸侯叛变未停,如果约翰六世不战而退,返回国内只会让他的士兵对他的怀疑更重,纵使想平定叛乱也未必能成——军队不哗变便已是奇迹。若以教义说的‘战争的胜负取决于神的旨意’,他只要赢下这场海战,一切抨击不攻自破,圣特勒夫斯二世反倒会深陷陷阱。”

“真是搞不懂,战争胜败,难道不是看谁更会打仗吗?怎么老和神扯上关系。”阿比盖尔耸肩埋怨。

“虽然我很想赞同你,但遗憾的是,大多数人不这么认为。”女王捏起一枚战车,将它放到棋盘上,“其次,你认为约翰六世最恨的人是谁?”

“您。”

这一次阿比盖尔回答得倒是很快。

约翰六世诅咒罗兰女王的话连起来都能够汇编成一本书了——还不带重复的。圣特勒夫斯二世和奥尔西斯两人加起来的总和还不到对女王的一半。

“是啊。”女王面带微笑,口吻轻松得仿佛不是在说自己,“他的王位岌岌可危,若他不能赢下这场战争,就只能去死了。他既然要赌上自己的命,自然要拖上最恨的人一起垫背,否则就算下了地狱也不见得会甘心吧。而我,我的王位以‘神判’而得巩固,他大肆宣传战争神定论,别人可以不当一回事,不亲自踏上战场,但以神佑闻名的我又怎么不御驾亲征?否则如何证实自己的确是‘天佑的女王’呢?”

阿比盖尔的眉头瞬间皱在一起,她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劝阻女王不要亲自参加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