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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腔怨天尤人、亟待蹿起迸发的怒火,瞬间被扑灭了。

林寒见的前后两句话应当连在一起来理解:我不需要翙阁,因为我不希望你死。

沈弃在片刻间领悟了这点,那点磨灭不去的固寸问题无法继续维持尖锐的模样,时时刻刻戳痛他的心脏,还要严防着可能随时伤害到林寒见。

焦躁与难堪陡然被抚平了,他在不断自我克制的过程中,林寒见终于肯伸手来拉他一把,还是以如此温柔亲昵的方式。

原来就算知道可能是虚假,人还是能甘之如饴地欣然接受。

沈弃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稍默了默,语气竟然很没气势地软化了,拿出循循善诱的架势劝她:“即便不赌气地谈这件事,但我迟早会死,你还是要学全了,才好掌控大局。”

这才是最初的本意,只是经由他那满怀曲折的心理再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林寒见心说实在不必,她这会儿只是等着物品发挥效用,什么时候会走都不好说,学不学的无所谓。

“你总说自己要死,几位医师听着怕要以为你在说反话敲打他们。”林寒见顿了顿,又道,“况且,你常说世事无常,时机瞬息万变,又怎么一定能肯定你必然死在我之前?”

沈弃闻言色变:“休要胡言。”

林寒见小声逼逼:

“你自己说难不成就不是胡言了。”

沈弃:“……”

林寒见看他语塞,见缝插针地道:“所以你的身体为什么更差了?”

沈弃切实噎住了,借以掩饰的喝茶动作都不太稳当,险些洒出茶水来:“只是调理过程。”

林寒见不言不语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