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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道:

“恶果我也要。”

“……”

沈弃毫无预兆的骤然反手,将林寒见的手指握在拢在掌心,神色怪异,似哭似笑:“我又能活多久?哪怕是骗我、是恶果,好过我到死连一个虚幻的梦都想象不出来。”

林寒见的视线下意识凝在他苍白如纸的面容上,语气稍快地安抚道:“你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你素来调理得当,天材地宝都喂你吃着,更有灵药与名师傍身,只是比旁人稍弱些,远不到死的地步。”

这是实话,但看着沈弃现在这幅模样,多少失去了些说服力。

沈弃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燃起了几分神采:“你肯应我么?”

“……”

他是在说“偿还”的事。

林寒见不知该怎么和他说。

这件事从根源上就错了。

她和陆折予虚与委蛇,根本就不是因为陆折予肯往自己身上捅一剑来偿还,她只是……要做完任务,回到自己的地方去。

而当初林寒见和沈弃的过节,在她这里早已经结束了,抵消了,成为随风而去的过往了。沈弃当初觉得她异常,将她逮在身边磋磨观察。她没有断过腿,是站的久了站不住,需要养着,反反复复种种是为消磨她的意志,也不是什么君子风范的好手段,显得阴损。

林寒见早就想清楚,她可以从上帝视角明白沈弃从人设出发而来的行为与思维,但不代表她要理解并原谅,所以她在当时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地搞回去了。

事情早该结束,唯独的错漏,是沈弃对她超出程度的喜爱。

从沈弃这个人本身出发,他对外来者的警惕,在被冒犯瞬间迸发出的一瞬杀意,然后又从理智场面压制住。这一切都合情合理,但他能爱别人超过对自己的珍惜,就是最大的不合理,是人物设定的偏离和崩坏。

林寒见此刻看着沈弃,就像在看一个全新的人,一个她以为已经足够熟悉了解,却“变异”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