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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能见着沈弃情绪波动的样子不算特别的事,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克服了一些心理上的应激反应,就算是被碰到了面具,脸上都不显出什么来。

愈发的高深莫测,表现出来的只有享乐松散,仿佛随时都能毫无还手之力地被篡位。

林寒见缓缓睁开眼,她得知道沈弃为什么而来,哪怕是些旁枝末节的信息,也好过什么都不知道。

昨天云萱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她又去旁敲侧击了几个地位高些的内门弟子,一无所获。还不是那种戒备、有痕迹的掩饰,是他们确实不知道。

看来,只能去问陆折予了。

陆折予从曜日峰离开,径直回了凌遥峰。

他并不喜与他人待在一处,除了平日下山任务与指点派中弟子,如非必要,他能一个人在凌遥峰待几年都没问题。孤僻称号当之无愧。

今日得知宁音的消息,又被沈弃肯定了那是近日写出来的字,陆折予心中情绪翻涌,根本无法平静,御剑到了凌遥峰下便改做步行。

逐渐加重的寒意也扑灭不了他此刻心中灼烧的希望与期待。

他在沈弃面前的表现都有些失态,可他忍不住。

心中喜悦已经不能自持。

从前陆折予只想着如何能找到宁音,抱着那点灰烬似的执念,反复告诉自己宁音定然没有死。此刻知道了她当仍真在世间的某个角落,陆折予脑中冒出了许多的想法,又挨个一一否定,觉得好像什么样的方式都不太合适。

是应当先将她稳住?还是正如沈弃所说,直接再对自己捅一剑,好让宁音知道他的悔过?

但是,太剧烈的表现会不会吓跑宁音;然而不够切实有力的解释,会不会同样令她不安,更想着要逃跑?

陆折予充满担忧地蹙着眉,甚至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当初对自己的一剑差点直接送命;如今却压根在意这一剑的分量,只是病态地想着:哪一种才能更好地让宁音明白他的意思,不要害怕曾经的那一剑。

——他对自己的那一剑够狠绝,本是抱着追随宁音而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