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她的话了。他尽量让自己集中注意力,但从来很简单的事,忽然有些费力起来。他止不住地想多看她几眼,看看她究竟哪里不同;同时,他又觉得她手里的木剑有点不大对头,可思维太分散,他生平第一次犯糊涂,什么都没想出来。

他不说话,她有点不高兴,又和别人争吵了几句。可再一转眼,那张小小的、沾着汗水和阳光的脸,一下子放出了兴奋的光。

“啊――你是昨天从山顶跳下来的那个人!”

她的眼睛更亮了。

太清澈的东西,总是太容易反光;亮得刺眼。他禁不住眯了一下眼,继续对抗散漫的思维。

――我想认识这个人。

他忽然意识到了这个想法:他想认识她。

为什么?也许因为她剑法漂亮,也许因为她眼睛清澈、恰好符合他的喜好,也许根本没有原因,就单单是――他想。

那天在斗法台上说了什么,他都记得,但它们都没有特别重要。最重要的是她本身。

想认识一个人……算渴望吗?

对待从未出现过的情绪,他想,他是有些过分慎重了。他仔仔细细地观察她,从头发、脸、衣服、说话的方式,再有最重要的剑法。

她的剑法飘逸多变,说明她的性格也偏向灵活外向。令他更惊讶的是,她连灵力也十分深厚,不输于他。

同样是生平第一次,他体会到了差点败北的滋味。他第一次知道浑身绷紧、血液激流,用尽了浑身解数想要赢过一个人,这是什么感觉。

不是消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