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裴沐点点头,目光一扫,又盯住了严维,“严……道友,劳烦你再看看看看‘风神庙’这张匾额背后,是否有什么铭文。”

严维响亮地应了一声,并挑衅地看了一眼大师兄,仿佛被裴沐支使是个什么不得了的荣耀。

大师兄不言不语,只冷灰色的眼眸微微眯起,胸膛也起伏一瞬。下一刻,他却又微微一笑,手臂将怀中人揽得更紧了点。

严维黑了脸,一剑取了风神庙匾额,再察看一番,又双手抱着,乐颠颠地跑到裴沐面前。

“裴小沐,你看。”他献宝似地,“背后刻的是‘大齐皇帝御制,大齐十二年’,还盖了章,既寿永昌……我记得,这个应该是齐皇的玉玺?”

历史上只有一个人能被称为齐皇,就是大约一千三百年前的大齐开国之君。其名字俱已失落,后世史书修缮,考据齐皇单名一个覃字,即齐覃。

姜月章忽道:“严师弟,抬高些,我看看。”

严维有点不情愿,但碍于大师兄发话,他表面还是要听从,于是勉强将匾额抬高一些。

微光之下,古老的篆文被磨损不少,曾经鲜亮的颜色也早已斑驳,只剩几点污迹似的痕渍。

姜月章盯着那行字。不知怎地,他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点。

宋长老抚着三绺长须,巴巴地发问:“裴道友,这是怎么一回事?”

裴沐无意卖关子,爽快直言:“这间风神庙不全是上古时期的东西。庙里供奉的图腾来自远古,说不定还是神代时的东西,而这庙是大齐的样式。”

“齐皇热衷巡行,也许当年巡行至昆仑山,派人前来探索,发现此地阵法松动,就修缮庙宇、供奉图腾,继续镇压邪物。”

“到南北朝时期,庙宇破败,又有其他高人修士在此地悬挂先天八卦盘,加固法阵。”

“至于八卦盘上的剑痕,我本来以为是后人毁坏,但看其分割巧妙、划清阴阳,反而更能发挥镇压之用。想来这名剑客与设置八卦盘的人是同伴,一起来到这昆仑山中的。”

“原来如此,的确十分巧妙。”宋长老私下爱好野史奇闻,也算博学多才,听得频频点头,忽然却又生出疑问,“裴道友是剑修,怎么如此博闻强识?”

藏花书院培养剑修,向来崇尚专精一道,什么时候剑修也懂这么多阴阳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