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还坐在椅子上,凝视着自己的指尖。

佘源退到他身边,急急道:“大人!他们是同盟……竟然是修士同盟的人!”

“……哦?”

摄政王偏了偏头,平静的眸光对准青年的脸。

有一个刹那,佘源不寒而栗,竟有种被黑洞洞的枪口所对准的错觉。但他很快摆脱了这错误的幻象,咬牙道:“我不会认错……大人,我护着你走!同盟手中器械太多,不是这里所能抗衡,我们必须逃出去,将同盟叛变的事情告诉父亲和爷爷。”

再清雅出尘、说要不理俗世的贵公子,其实心里都很清楚,自己所为之骄傲的一切来自哪里。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们一定会本能地想到自己的家族。

激烈的枪声之中,摄政王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佘源的肩。

“好,看来你在同盟多年,果然获益匪浅。”

这赞许的一句,让佘源勉强笑了笑。他心急道:“大人,我们走……!”

他蓦地瞪大了眼。

这双清澈无辜的眼睛对准摄政王的脸,也对上那幽深如枪口的眼睛。

他感到有丝线一般的东西,从摄政王按着他的地方切进来,往他四肢百骸流窜而去。

……刻骨的疼痛。

可他说不出话。

佘源只能张开嘴,发出喑哑的几个字:“你……你……”

飞剑险险就要坠地,却又被无形的丝线牵拉而起。

在模糊的视野里,以摄政王为中心,无数银色丝线交织成网,发出寒光。那些丝线还在扩张;它们轻而易举穿透人的身体,好像蜘蛛捕猎,让一个个人都变成了它们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