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叫‘哥哥’?”

姜公子急急走了两步,却又站住,将斗篷脱了丢给旁边的下人,却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瞧着她。

旁人抱了他满是寒气的斗篷,行了一礼,知机地退下了。

门一关,屋里就只剩了他们两个。

今天的姜公子似乎暴躁非常。

他就站在原地,距离裴沐的床榻只有几步远,但他一脸外露的阴郁、愤怒,就那么直直地瞪着她。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他反复将这句话说了好几遍,藏在大袖下的手在微微颤抖,“我怎么跟你说的,你怎么答应我的?”

“我明明说过,一击不中就退开,不要恋战,不要让自己陷入险境……你是怎么做的?”

裴沐努力回想了一下,很诚恳地回答:“我其实不太记得清了……是不是宫殿塌了?哥哥,你和其他人有没有事?五姐呢?太子……”

“你还关心别人?!你也不看看,躺了七天的人究竟是谁?”

姜公子简直出离愤怒了。

他像一头焦躁的困兽,有无数多的怨怼要喷发、有无数多的破坏的欲望,但是――

但是,他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他在忍,忍着不要做出什么事。

他站在原地,手握紧又松开,抬手又放下。果然像一头困兽,正在笼子里愤怒又无可奈何地原地转圈。

“你,你……”

他这样满面怒容、眼神阴郁,还反反复复“你”来“你”去,看着哪里还像琅琊城齐齐夸赞的风神秀彻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