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他捂着咽喉上的伤口,又痛又怒,还满怀不可置信。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个剑修……那个宫装模样、一举一动全然是世家贵女的“姜五娘”。

不,她已经不是姜五娘了。

此时此刻,她手执长剑,剑气如霜、清莹寒彻,每一丝寒气都是纯粹的剑意,却又因为太纯粹而满是杀机。

气质变了,脸也变了。不再温婉秀美、一派岁月静好模样,而是兼具少年英气与女子秀丽。明艳却又沉静,宛如雪地里屏息开出一朵艳色独绝的花。

这个陌生的女人……绝不是姜五娘。

她是谁?

二十名亲兵重重叠叠护在宇文恺身前,却也重重叠叠倒下,轻松如风过草丛,而她甚至没有靠近。

仿佛天要杀你,难道是天对你有杀意?不,杀你就是杀你,和阴晴雨雾变化一般,没有任何特别的意味。

――杀你,就杀了。

……这人的剑意,竟然到了这般地步。元婴后期的剑修――这怎么能是一个元婴后期的剑修!

宇文恺嘶声怒道:“不准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来人,来人,将殿里的人都绑了――还有你!你不是姜五娘……你,你究竟是谁?!”

对方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手里的剑光稳得可怕,眼神也稳得可怕。那沉静的目光,根本不像看着敌人,而只像看着路边的一根野草,而她就是要削去这根野草,如此而已。

两人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