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半会觉得她很不要脸、很扭曲,而后即刻离她远远的。

当时,裴沐下了决心之后,就苦中作乐地想:这大约说明她果真极有战斗天赋,就连喜欢一个人,竟都能当成刀剑使出去。

她生性乐观,如此想定之后,很快就释然了。

当她想起哥哥,她心里的小泡泡还是会一个接一个地冒,但是它们都不再激动,也不再忽上忽下、忽快忽慢。

她仍然思慕兄长,可与之前不同,她已经没有空闲再想入非非。而今形式凶险,有太多事情比个人情爱更重要。

这些前后的思绪起伏、心情波澜……

在那个秋雨天的吻之后,裴沐也都老老实实对哥哥说了。她实在是个实诚的弟弟……啊不,妹妹。

可以想见地,姜公子不大高兴。他一想到,原来“弟弟”也曾为他羞涩忐忑,并不止他自己为她心思起伏、夜梦婉转,他就恨不得抓着她使劲摇几下,让她赶快把那样的状态找回来,最好天天对着他羞涩微笑,再来主动亲亲他。

姜公子很不甘心。

他们并肩坐在床榻上,看窗外雨雾弥漫,也染得室内清幽。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比摇曳的烛火更温暖。

“那你怎么又什么都同我说了?”他终于能如愿以偿地扣住她的手,一根一根地握住,像将她整个人握在手心,却还是觉得不够,于是继续盘问她的所思所想。

姜公子侧头看她,面上似笑非笑,问:“阿沐不是想着,若我不能解决这些事,又不肯赞同你冒险,才要同我说实话?”

裴沐知道他在逼问,却禁不住发笑,和气地说:“我就是觉得,哥哥对我仁至义尽,我如果再瞒着哥哥,实在太不是人了。”

姜公子立即哼了一声,带着几分怒气:“你也知道?”

裴沐还想再哄哄他,却见他靠过来,又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啄。他亲完了,也并不离开,那薄薄的、灼热的呼吸涌过来,清冷动听的声音也涌过来。

他低声说:“你要是早同我说了,我何必忍到今天?你这傻子……”

他一下一下啄她的面颊,像是一次细密的领地巡行。裴沐被他亲得耳朵发热,也很想回亲他一下,但她才略转过头,就被他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