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绷绷地在走廊上坐着,心里反复地、来回地想:真以为!

阳光将走廊照得很热,风也很热。但对姜公子来说,这样的炎热只是温暖宜人。

片刻后,他吐出一口气,颓然地垮下双肩,双手紧紧握住那南朝风格的丹药瓶。

“去,着几个人去街上。”姜公子垂着眼眸,神色阴郁,“叫‘宝珠阁’选些上好的翡翠,再叫‘织云阁’选些新鲜的好料子,拿来配翡翠。另外,再叫‘万木春’拿点他们收藏的养魂木过来,挑最好的,若是敢耍滑头,我就叫他们今后在琅琊城待不下去。”

他声音平淡地吩咐完一系列事情。

边上的人一一应了,又想了想,小心问:“公子,织云阁那里的料子配翡翠,是要……”

姜公子沉默片刻,有些闷闷不乐地说:“做抹额!”

……

裴沐生了几天气。

然后,她自己就宽慰了自己,变得没那么生气了。

一来,怒气伤身,她天天生气做什么?多练几下剑,跟朋友出门散散心,也就好了许多。

二来,她完全清楚,哥哥就是那么个脾气。

――她名义上的兄长,姜月章姜公子,根本不是什么世人夸赞的清高傲岸、光风霁月、风度翩翩佳公子,而是有一副阴沉沉的、小心眼的、霸道任性的狗脾气。

什么芝兰玉树,除了光鲜的皮囊,其他都是装的,装的!

他对她,就像小孩子对待最心爱的玩具,非要紧紧抱在怀里,死抓着不放,谁若敢抢,他能一口将人家咬死。

他太珍爱她这样“玩具”,珍爱到想把她抱在怀里勒死,都不愿意松手。

哪怕,她是为了他着想,才要稍稍离开片刻,他都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