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在想,会不会占星也是一种天赋?只有很少一部人才拥有。这个天赋,其实……也许和祭司无关。”

“如果世上存在既能使用巫力也能占星的人,就很可能存在只能使用巫力,或者只会占星的人。”

“而如果男人可以,女人为什么不可以?”

“究竟是不可能,还是不允许、禁止尝试?”

妫蝉听着听着,一点点睁大眼睛。她忽然想起在很小的时候,她在幼小的神木苗旁边睡着,那时她曾经看见过有青色的光点呼吸一般亮起。但人人都说,那是她在做梦,因为只有祭司能唤醒神木的力量。

而她是女人,女人不可能成为祭司。如果成为祭司,就是不祥。

她记得那时人们脸上不安的神情。

后来,她也就没再见过那样的景象了。

所以她也再没想过这个问题。

妫蝉感到了一种无来由的、说不出的恐惧和不安。周围的夜色忽然不再清澈,而是变得鬼气森森,像随时会扑上来,逼她看清某种事实。

她抓住好友的手,低声说:“阿沐,别说了。”

裴沐没有坚持。

她只是摸了摸好友的头,就像小时候常做的那样。

妫蝉闭了闭眼,又睁开。她看着好友那微微含笑的脸,还有总是懒散却又十分可靠的眼神,心中忽然浮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阿沐,你……你不会做什么吧?”

裴沐摇摇头,但片刻后,她又若有所思起来。

“我目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她慢慢说,“但我觉得,只是觉得……也许很快,我就会做出一点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