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还是皱着脸,其他大人却都放下心,为了憧憬中的好日子而欢喜起来。十几年中,他们早已习惯信任这位祭司的指引,哪怕她其实和他们差不多大。

妫蝉一面笑,一面又是止不住担忧。

“阿沐,”她压低声音,“你说大祭司会不会发现你其实是……”

裴沐心知妫蝉有时直觉很准,不由沉吟片刻,也用细若蚊虫的声音道:“你是说,大祭司可能会强迫我给他摸来摸去?”

不至于吧,那个男人看着冷淡禁欲,内心竟然这么禽兽?

妫蝉:……

“我是说他力量惊人,说不准会看出什么,毕竟你也只是用巫术伪装……!”妫蝉有点气急败坏,怒到一半才想起来保密,连忙闭口不言。

她瞧着好友那张散漫的、笑嘻嘻又漂亮得惊人的脸,明白这位友人是插科打诨罢了。她是铁了心要让子燕部在这里好好过日子。

妫蝉既感动又愧疚,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化为又一声无奈叹息。

“对了阿沐,”妫蝉不再多说,却又想起来一件事,“之前大祭司离去时,说要你注意衣饰,这是什么意思?”

说到这,裴沐就撇撇嘴。这个神情很有点孩子气的愤愤不平。

“他嫌我穿得太简陋,让我下次去山顶时穿好全套的祭司装束,乱七八糟的饰品也要全戴好。”裴沐抱怨道,“就好像穿多穿少会影响祭司的力量一样——根本就没有的事!他自己一层层地打扮不嫌麻烦,就不允许别人偷闲。”

她一口气说了一串话,听得妫蝉愣愣半天。

“是么?阿沐,大祭司不就说了一句话,你怎么听出那么多内容?”她纳闷道。

裴沐也是一怔:“怎么?他不就是那个意思么,说得很明白啊。”

明白吗?妫蝉四下看了看族人,只见大家都纷纷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