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后的伤,是当初贺荆仙君亲手造成的,他手执碧骨笛,连笛带手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本就是在那一次百河求药那次伤得很重,一直没完全好,再加上第一回 见贺荆仙君时,仙君被长者苍龙蛊惑,对她差点做了那事后,仙君带她去见了浅雪神女。

神女给的那灵药吃下后,她的鳞甲有时就会撑不起保护,本就显得脆弱几分,刚刚好到了那一日仙君杀她时,鳞甲失效,逆鳞被穿透,碧骨笛加上青黎仙君借来的那把天华帝君的弑仙剑,她怎么可能还活得成呀。

“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的来我房间做什么?”

窦炤没回那一句,深呼吸一口气,回过身去,警惕万分又态度陌生地瞪着身后那人。

她清凌凌又带着点娇憨的声音对贺荆来说很是熟悉,他就站在那里,离她不过是两米距离,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刚泡过水的脸红扑扑的,也可以看到她的头发上还往下滴着水。

炤炤看着她的眼神很是陌生,仿佛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在邺都皇城之中,在那个她以为的梦中时,她也是那么看他的,好像永远不会再叫他阿荆。

近乡情怯,不过如此。

贺荆想到她对卫漱说她不要他,不要婚契,此刻竟是连我是贺荆几个字都说不出口。

窦炤表面上好奇万分又警惕万分,其实心里的浪涛起了一层又一层。

月光下,屋子里昏黄的烛火都不能掩盖住贺荆仙君俊美无俦的容颜,他和从前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两样,一样的好看,仙姿玉骨,令天地失色。

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不再是穿得干干净净的白衫,而是换上了一件脏污的青衫。

那件青衫……

窦炤忍住了想要咬唇的冲动,那件青衫,是她当初亲手缝制的,她一件,贺荆仙君一件,衣摆下方的竹叶是她一点点花了好久绣上去的。

青衫上血迹斑斑,不知染着的是谁的血,上面还破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