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去……
酒店的1102房间。
对,1102。
穆雪衣摸到门边,口中不停地喃喃“1102”四个数字,外套都没有穿,就这么拉开了木门。
外面的风和细雪滚了进来,灌满她的衣领袖口。
一抬头。
恍惚了一瞬。
木屋门口最矮的那级台阶上,周枕月就坐在那里。
风夹着雪,微微拂动着她铺散在背后的长发。她闭着眼,曲起一条腿,黑色的头发上已经落满了一层细绒的雪,低垂的睫毛也结上了一层花白的霜。
穆雪衣全身的血液在此刻凝固。
时光也凝固了。
她望着周枕月,宛如隔着十年、百年的光阴,隔着日月千万次的流转升落,隔着老树层层叠叠的年轮。
看着她落满碎雪的长发,像是恍然看见了八十岁的周枕月坐在那里。
不见青丝,雪鬓霜鬟。
从少到老……
她似乎,永远都会在自己一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穆雪衣含着泪,轻声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