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星空是星空，而现在在三目天瞳的注视下，山不再是山，水不再是水，星空也不再是星空。

他看到的是道的轨迹，是道在天地中运行，一滴水的流动，一朵花的开启，一片枯叶的飘零，甚至女孩儿飘动的发丝，都是道的体现。

这片天地，还是头一次变得如此鲜活，但又充满了神秘。

他看到了层层叠叠的空间，空间的架构清晰了然，看到了时光如长河般流逝，无处不在。

他看向月神，那是镇天关中唯一不被时光长河包围的存在，那个女子站在时光中，却不被时光所带走，恬静而神秘。

钟岳怔然，月神向他看来，柔美一笑。

钟岳享受这时光长河也无法带走的美，过了良久，他移开目光，向上看去，深邃的天穹中充满了神秘。

大司命曾经说，后天生灵在抬头仰望星空的那一刻，便已经有罪了，那是后天生灵在窥探道的力量，窥探长生的奥妙，窥探神魔的伟力。

而现在，钟岳领会到第一个后天生灵仰望星空的目光，那是充满了好奇的目光，充满了探索的欲望，充满了对了解未知的渴望。

大司命说，这种罪让后天生灵有了生老病死，不过大司命并没有说，后天生灵并没有被生老病死所吓住，这种探索和渴望的目光在一代又一代后天生灵身上流传下来，延续下来。

钟岳穷尽目力，宇宙在他的目光中仿佛没有秘密可言。

他终于看到了虚空界，无尽的虚空处在空间的尽头，那里浩瀚无垠，漂浮着一尊尊寂寞的灵。那里是大燧开辟的虚空界，用来让后天生灵达到长生的理想之地。

虽然虚空界仅仅只能保存灵魂，无法让肉身也得到长生，但是那是一次成功的尝试。

虚空界有着种种不足之处，比如需要后天生灵的灵魂极其强大才能进入其中，比如倘若没有了祭祀，灵魂便会渐渐枯萎，还有便是需要不间断的祭祀，维持灵魂的活力。

就算是虚空界中的灵魂想要下界，也需要祭祀才能办到。

但那里依旧是一个无数生灵向往的地方，是一个证明自己在宇宙中存在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