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对十分有礼貌的淡浅印象很好,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进了急救室。
过了一会儿,熊雪儿果然被完完好好地推了出来。初秋和淡浅跟着她去了病房,看着护士给她打了瓶点滴后,初秋便悄悄地退出了病房。
走出门时,她看了一眼身后,那个呆坐在床边的瘦削背影。
淡家的女儿,都如此会折磨人么?
初秋没有走远,就在病房跟前找了根凳子坐下,双臂交叉抱起来,头轻轻低着打盹。
一夜没睡,早上赶了最快的飞机,回家后又是这一顿折腾。她太累了,单看她一个轮廓就能觉出她的疲倦。
长长的黑色直发将她清瘦的肩背包裹起来,白衬衫上沾着零星的血渍和酒痕,腕子上的翡翠玉镯滑到了靠近手肘的位置,愈发显得她纤细单薄。
淡锦匆匆赶到病房区时,便看见了这幅景象。
她就那么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抱着自己安静地小憩,像雪天蜷缩在汽车引擎盖上的小猫。
就在那一瞬间,她就想要她了。就像要东西吃,要马骑,要一张软和的床睡觉那样平平常常、不可理喻。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初秋。
淡锦不动声色地坐在了初秋身边,抚了一下她的肩头,让她靠在了自己怀里。
须臾,初秋沉闷的声音传来:“淡锦?”
“是我。”淡锦低低应着。
“对不起……我又叫你名字了,”初秋哑着嗓子,笑着说,“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