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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深深地依赖于忆祖山上那位杨瀚大王,他知道他的财富、他在村中的地位、权力,全部来源于那位天圣后裔。

杨瀚什么都不用做,他只要公开训服巨象的兽语,立即就能把隋原掀翻在地,打回原形,剥夺他的一切,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他对那位遥远所在的大王,既敬且畏。

这场雨太大了,一直在下,他担心地全要被淹了,原来的田埂地坝显然不够高,没有想过这样的大雨造成的后果。

他担心种子全被沤了,担心洪水冲平了田地。有了这次教训,他以后可以在田边加固并筑高堤坝,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这次这一关,怎么过?

他有巨象,开垦了好多田地,他又用巨象帮村人开垦,用村人给付的报酬购买农具和粮种,他计算过了,这样继续下去,只需要最多十年,他就能成为村中首富,成为有地位有权势的地主老爷。

如果这一切都毁了,耽误了这一季,就是耽误了一切。

他毕竟底子尚薄,没可能撑过今冬的,到时候怎么办,难不成把那巨象和驯服巨象的兽语给卖了?

不能啊!只要有这种技术的垄断,他子子孙孙都可以指着它生活。

可是不然的话,一家人没机会活到明年开春啊!

隋原想着,只觉得一颗心油煎一般地难受。

只在他家大小子和二小子,完全不知道这严重的后果,他们正在河边拿着竹筐捕鱼,没心没肺地笑着。

洪水漫出了河道,蔓向两岸野草地,这里的水也有孩子大腿深了,不过这里的水势极缓,倒不至于有危险。

混浊的水面上野草只冒出了一截尖,随着水流轻轻摇摆,很多鱼儿逃到了这个地方,用竹筐缓慢地在水中拖动,猛然提起,三两下中总有一次可以兜到一条或几条小孩巴掌大小的鱼,亮闪闪、白晶晶的。

隋原尚且如此担心,其他的村民更是可想而知。

他们是靠天吃饭的,现在却只能绝望地看着天空,不晓得这漏成了筛子的天空,几时能够放晴。

大雍城里则是另一番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