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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上,徐诺等人呆呆地站着,呆滞了半晌,唐骄茫然道:“方才,那个捅马蜂窝的人,就是你们的瀚王?”

徐诺讪讪地道:“也许……应该……想必不会有人冒充吧。”

唐霜听了便嗤地一声笑,徐震等人都觉得有点脸上无光,不过,心里倒是忽然踏实了许多。如果大王能安于现状,对于现状如此地乐在其中,未尝不是好事啊。

当然,还是要继续观察,万一他是扮猪吃虎呢?

已经授意褚云了,且看杨瀚肯不肯亲近那些宫娥,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面对如花少女的曲意奉迎,如果还能坐怀不乱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这样的人能禁得诱惑,必有极大图谋,那就得加强对他的控制了。

而且,让他有后,本就是多一手准备,不管他有没有野心,一个孩子总比一个成年人更好控制,早晚这个傀儡要换一个更听话的。

几个人各怀着心思,循着方才那蚊帐人逃跑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在一处庭院里发现了一群木匠。

有人清理树枝,有人剥树皮、有人破大木,有人锯木板,有一个穿着一条湿淋淋的犊鼻裤,头发烧焦了一块,裸着结实三角肌后背的年轻男人,正站在那里对忙活着的木匠们训话。

“咱们这宫殿建在山上,周围大片地方不曾清理过,蛇蚁蜂蚁一类的东西自然难免。那个谁,你一会儿去跟褚女官说,弄些雄黄粉来,我的寝殿周围要时时撒一些,要不睡到半夜让蛇爬进被窝怎生是好?

还有啊,再发现马蜂窝的时候,我们要直接用火,趁其不备,一把火烧了,它们窝都没了,盘旋一阵也就散了,刚刚实在是太过凶险。”

这人说话时,众木匠都在埋头做着自己的活儿,闷声不坑气儿,只有面前站着一人,仿佛聆听圣训似的,毕恭毕敬,不断地虔诚点头,要把他说的话牢牢记住。

看身材和衣着,这人似乎就是方才举着两枝火把的何善光,只是他颈上好大好红的一个包,仿佛脖子上长了一个瘤,脸上左右两颊也各有一个大包,肿胀得整张脸都变形了,一时也无法辨别清楚他究竟是谁。

徐诺看着那赤裸的背影,脸上就有些发热。这也太打脸了啊,刚刚还在唐骄面前夸辉自家大王如何的勤劳国事,如何的沉稳持重呢,可他现在这个样子……

是不是我对他太苛刻了?搞得他无人可用,只好事事亲力亲为?

徐诺一边内疚地反思着,一边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