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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小谈不知道杨瀚为何出神,还以为他是嫌弃将要充斥于宫廷的都是犯过罪的阉人,忙解释道:“大王尽管安心,那些罪人虽然成了阉人,却能逃过一死,今后想要生存,更得依赖大王,不敢不守规矩的。”

杨瀚叹了口气,道:“这个我倒不担心。”

杨瀚呷一口茶,瞟了谭小谈一眼,说道:“你本是瀛州上将军唐傲府上的侍婢,如今被唐诗惩罚,转赠于我,你心中可有怨言?”

谭小谈定定地看了杨瀚一阵,忽地一笑,灯下看来,竟然十分的妩媚,只是那妩媚之中却透着一丝凄然:“大王是聪明人,应该看得出,唐诗用这样拙劣的手段,不过是为了在大王身边安插一根钉子罢了。”

杨瀚把茶杯缓缓放下,说道:“唐家要跟我联盟,不在我身边安插一个眼线,他们怎会放心?我理解。只是,看得出也不好点破,免得彼此脸上难看,为何你却一下子都交代了?”

杨瀚打了个哈哈,半开玩笑地道:“不会是因为本王乃天圣后裔,生具的王霸之气,叫你一见便为之倾心,所以纳头便拜吧?”

谭小谈忍涩然道:“大王说笑了。我对大王坦白,是因为我很清楚,我只有从此忠于大王,才有活路。”

杨瀚的眼睛眯了眯,盯着谭小谈道:“我一直觉得唐诗是个不可小窥的对手,可她安排在我身边的耳目,却能马上反她的水。如此看来,此人也不过了了。”

谭小谈卟嗵一声跪了下去,垂首道:“唐诗乃一代女杰,勿庸质疑,瀛州最是男尊女卑风气,可唐上将军却最为器重这个女儿,尤胜诸子,怎可小窥?”

杨瀚看着谭小谈,谭小谈垂着眼帘,灯下俏靥吹弹得破,此刻就跪在自己膝下,那副予取予夺的模样儿,还真像一朵诱人采撷的花儿,而且,没有刺。

杨瀚缓缓地道:“这么说来,她还未离三山,你就反水向我示忠了,难道不是她识人不明?”

谭小谈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已是泪花闪烁:“唐诗不是识人不明,只是习惯了视我等为草芥,只是习惯了草芥们对她毫无条件的效忠与从命!”

杨瀚定定地看着谭小谈,没有说话。

谭小谈凄然道:“我和唐诗从小一起长大,她常说,视我和小菜如同姊妹,我也一直以为我和她真的情同姊妹。直到七天前,她决定留我在三山,她交代我……”

谭小谈眼中的泪水终于凝聚成珠,大颗地滚落了如玉的脸颊:“她说,为了赢得大王信任,若是大王想要我侍奉枕席,我也不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