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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牛奶要加糖 栖声 1213 字 2022-10-24

喜欢是靠捏出来的,时格一直这么认为。掰扯下多彩的橡皮泥一角,放在掌心揉搓成不倒翁,注入的情感越深捏得就越精致。认定这点后的他一直在捏,从暖春到寒冬,跨过炎夏和爽秋,捏出的每一个外在器官都像禹破。是禹破,只能是禹破,他的心在叫嚣。可现在,心里的那个不倒翁面部变得模糊,谁也不像。

喜欢你之前,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毫无顾忌;喜欢你之后,我如履薄冰,怕一不小心就把你捏碎了。但是,到头来的小心翼翼,换来的却是你把自己撞碎,只为了离开我。

我捧着一颗真心来,却连你的半颗真心都带不走。

时格哭累了,睡趴在桌上,他做了一个短暂的噩梦——

一直以来,他害怕噩梦,因为禹破总会在梦外等他,所以本可以很强大的他不愿意抵抗那些恐惧物。

这一次,闭眼即噩梦,他没有身处雷霆万钧的水木园,而是悬空在冥黑的无底深渊口。无数的松绿浅光丝线在冥黑里蓄势待发,一见他,发了狠地缠绕他的脚踝,把他往下拽。

拽到深渊半途,出现冷漠严酷的禹破,“哭哭哭,就知道哭!”是嫌弃,是抛弃,是虚假的不离不弃。

“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我了吗?”时格还在下坠,夺眶而出的泪珠连绵后洒。是嘶哑,是哀切,是求而不得。

睁开婆娑的泪眼,他抹了抹眼睛撑起,桌边的手机振动,来电“破人”。

手机屏幕记录着对方的焦躁,未接电话数十次,未读微信信息数十条,未读短信数十条……

可是,从今往后,他能做的,只会是无动于衷。

“时格,我在你家门前。”又一条短信。

头晕得厉害,但还是想当面做个了断。

禹破从巷墙醒来时周遭无一人,头晕沉,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躺在这。扶墙撑起走到街口,街道已经空荡荡,也不见时格。拨了电话无人接听,发了短信也不回,他在关键时刻杳无音信。但禹破自己也没留意到通话记录中有一条拨出去的,就在十几分钟前。

时格推开门,绵绵细雨扑面而来,裹挟着刺骨的风。禹破的发已经湿透,院子的微光打在发梢的雨珠上显得晶莹剔透。

“时格?怎么了?”是那个怜惜他的禹破,那永远把他放在首位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