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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他被亲家上官氏背叛过一次后,也明白了刀剑必须在自己手中的道理。权力放下去容易,想要再拿回来却很难,与其将性命安危寄于他人,还不如攒在自己手里。

至于第三嘛,霍光想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故十年不够,再加五年还差不多。

他曾问过精通《尚书》的鲁学领袖,大鸿胪韦贤周公之事,韦贤言简意赅地告诉他:“一年救乱,二年克殷,三年践奄,四年建侯卫,五年营成周,六年制礼乐,七年致政成王。”

霍光听后感慨:“七年便能做到这些,我不如周公远矣。”

可在心里,霍光却是将自己的政绩一一对比过的。

“平燕王、盖主、上官、弘羊之谋,是为救乱。”

“灭龟兹,逐西羌,是为践奄。”

“设西域都护府,通南北道,此乃建侯卫。”

“我辅政迄今十三年,百姓充实,四夷宾服,长安恢复繁荣,大汉从孝武晚年的危局转危为安,这也算营成周,为后世奠基了。”

制礼乐就算了,他不懂儒学经术,甚至打心里讨厌儒生,做不来,延续先帝时奠基的制度,加以损益即可。

撇去这一条,距离霍光成就周公那样的事业,还差什么呢?

“东征,克殷!”

霍光收了帛画,抬起头,那幅任弘制的天下舆图挂在他书房之中。

对于大汉而言,谁是殷商呢?

当然不是任弘报上来的所谓前朝余孽,远在两万里外的“大秦”。

而是正北方,与大汉斗了一百三十年的匈奴!

先帝在太初四年征宛后,下了一道诏令:“高皇帝遗朕平城之忧,高后时单于书绝悖逆。昔齐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