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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破虏燧见到步广候官来人时的欣喜不同,当凌胡燧的候望兵卒向程燧长通报此事时,顿时将他从卧榻上吓得跳将起来。

“事情败露了!”

这是程燧长的第一反应。

其实早在伙同刘屠等人,谋杀知情的刘燧长后,程燧长心里便一直不安,这个月本该继续送出塞去的禁物,也匆匆取消。

听闻破虏燧的新燧长来了,他还特地打马过去试探,见任弘年轻幼弱,这才放下心来,昨夜难得睡了个好觉。

梦里看见了数不清的黄金和名马,从塞外纷沓而至。

岂料今晨醒后,迎来的却是来者不善的步广候官吏卒!

梦果然是反的啊。

如惊弓之鸟,程燧长立刻唤来燧中的助吏、伍佰,让他们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卷细软跑路!

在顶头上司的候长拉拢下,参与奸阑出物一年来,程燧长是有所觉悟的:纵人走私虽然获利巨大,却也是将脑袋别在腰带上的勾当,一旦败露,律令写得明明白白,必死无疑啊,故万万不能心存侥幸!

甚至连家眷也顾不上了,自己先脱身再说罢。

程燧长穿上平日舍不得穿的狐裘,塞外苦寒,衣物要带足。

他从事奸阑所得的钱物,早就换成了黄金,裹在帛中,藏于卧榻下的暗格里,此刻取了出来胡乱塞进褡裢,便出门骑了马,借口去巡视天田,与同党五人出了长城。

伍佰、助吏等人也是神色慌乱,他们的准备没程燧长充分,大袋的钱背在身上哗啦作响,手里还拎着大刀、剑及铍等武器。

程燧长不忘宽慰众人:“二三子宽心,等去了匈奴,右犁汙王的王子会按照承诺,收容吾等。吾等手中的黄金丝帛,可在北山换得不少牛羊,待到时机成熟,再想法子让家眷也去胡地……”

右犁汙王是占据河西走廊以北马鬃山等地的匈奴小王,而其王子坐镇北山近汉塞之处,汉匈走私之事,便是他在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