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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广粟担心道:“可刘屠不是说了,奸阑出物背后的主使,要么是候长,甚至是候官啊!万一他截了吾等的上报,杀人灭口……”

任弘却反问他:“就以最坏打算,是某位候官知法犯法,纵人奸阑牟利,中部都尉麾下有五大候官,汝等觉得哪位嫌疑最大?”

最先想明白的是张千人:“凌胡燧,属于破胡候官的右部候长。”

“而吾等所在破虏燧,则属于步广候官的左部候长……既然奸阑出物在附近,也只有破胡、步广两候官有可能。”

“不会是步广候官。”

任弘笃定地说道:“汝等不是奇怪,我年纪轻轻,为何能来此为燧长么?”

众人都看向他,这确实是埋在他们心里的谜题。

任弘笑道:“数日前,有位大人物向中部都尉举荐了我,然后中部都尉让步广候官找个空缺的烽燧安置我……”

“若步广候官是幕后主使,大可将附近几个燧长都换成亲信,如此便能万无一失。但他却在刘燧长死后,偏就让我来到刚出事的破虏燧。”

没有人会这样自找麻烦,按逻辑来反推,步广候官是没问题的。

所以唯一的嫌疑,就落到西边的破胡候官头上……

听说直属上司不是内奸,上报应该不会被截留,大家都松了口气,但宋万依然忧心忡忡:

“可候官毕竟是候官啊,万一官官相护,吾等小胳膊,拧得过大腿么……”

任弘知道,是时候为众人打打气,让他们跟自己一起趟过这凶险的深潭了,遂大声道:

“也不瞒二三子了,那个举荐我为燧长的大人物,虽然和候官秩禄相同,但实际的权位,却是云泥之别!”

“谁?”所有人看向任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