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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们不纠缠这一点了。”陆旸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个档案袋打开,小心翼翼拿出几张微微泛黄的帛书,在桌上平摊开来,“程先生,你来看看这个。”

唐燃正抱着茶壶在屋子里打转,才翻到一次性杯子的位置就见他取出帛书,茶也不喝了,急忙凑到程初华背后,搭着他的肩膀探身看帛书。

庄帅朝唐燃搭在程初华肩上的手投去隐晦的一眼,慢吞吞挪到陆旸身旁,也配合地弯腰去看。

程初华没在意他们两人的举动,小心地将帛书转到面前,仔细翻看、思索。

帛书材质是青丝绫,一种只在大越朝短暂兴起,而后失传至今的布料,被誉为“造假者的末路”,是所有古物中最难仿造的一种。

帛书共有三张。两张是工笔画,一画鸳鸯避雨,一画曲院风荷,笔触极尽细腻精致,栩栩如生。另一张好像是随笔,廖廖几句写生活琐事,与两张画相比要平实朴素得多。

如果忽略随笔本身内容的话。

——余尝谓诸子之见、百家之谈,不过纸上谈兵、市井治国,虽有精妙见解,却不免大而虚空。然今日一观《五蠹》,犀利尖刻,鞭辟入里,不觉从前坐井观天之可笑可叹。再读老庄文章,又有别样感触。

“这是大越朝一百二十九年的古物,从去年发掘的大越旧都遗址中出土的二十套帛书之一,今年才修复完全。”陆旸简单介绍过帛书来历,手指在帛书上虚点两下,正点在《五蠹》和“老庄”两个词语上,“见过这两个词语吗?”

程初华点点头:“《五蠹》,据传是法家典籍,《大越总史集》里提过一嘴,但早已失传。老庄是道家的代表人物,一说分别指两个人,一说是一个人的名字,史学界目前还没有定论。”

陆旸忽然笑了一笑:“这就是我的第一个问题。老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程初华一愣,下意识回想往事,时间稍长。就觉得肩上一痛,他扭头去看,发现唐燃的手扣在那里,指甲都快把他的衣服抠破了。

“唐燃,”程初华忽然有些无奈,“下手轻点。”

紧张地等着他回答的唐燃这才发现自己加大了力道,脸上却也不尴尬,借着推眼镜的动作收回手:“抱歉,你继续想。”

陆旸看看程初华又看看唐燃,眼中泛起点惊讶,转头与庄帅交换了个眼神。

——唐燃愿意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