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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冷和唐宝宝两人领着不足七千人的队伍杀出水城,只管黏在求立败兵的后边杀,杀到后来已经失去知觉,只管一刀一刀砍下去,疯了一样。

求立人败退,战船拥挤,落海者不计其数。

七千人抢夺战船,以船撞船,为了避让他们,求立人不少战船自己人撞在自己人船上,最终后边的船已经根本不去管那么多,只管自己冲出近海,场面混乱不堪。

一直杀到快天黑,求立人斗志全无,一艘一艘战船脱离近海往远处逃匿,哪里还有什么指挥可言。

沈冷带着人杀上旗舰,却发现阮青锋不在,于是霸了旗舰开始横冲直撞,反正不是自己的船,根本就不心疼,到天色全暗下来的时候,求立人只听到四周都是喊杀声,真以为宁军大队人马支援而来,更加的不敢应战,乱哄哄的驾船往外冲。

沈冷杀到再没有一丝力气,靠在阮青锋的旗舰上大口大口喘息,坐下便起不来,直至天亮。

东方微明,休息了一夜的沈冷带着人回去,清点伤亡,却见窦怀楠跪在水寨外,以头触地。

沈冷伸手扶他:“窦先生这是怎么了?”

“卑职以人命换全胜,用的是王阔海和六百战兵的命,卑职自知罪责难逃,请将军处置。”

沈冷一怒,想一脚踹过去,最终忍住,只是泪水长流。

就在这时候,远处归来百余人,身上已经看不到有几条衣衫在,甲胄全无,浑身都是红色,踩着朝阳金光归来,走在最前边的是那个憨直的大汉,这些人走的东倒西歪,却气势如虹。

沈冷快步冲过去,王阔海全身都是红色,唯有咧开嘴笑的时候露出白牙。

“想喝酒。”

他说。

沈冷红着眼睛:“喝!”

这场酒足足喝了两个时辰,到底喝了多少酒已经记不得也说不清,沈冷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来,睁开眼睛就看到王阔海在自己身边打呼噜,于是把自己衣服给王阔海盖上,旁边脸色憔悴疲惫的医官看到沈冷醒了随即笑起来:“酒还是有用,我给将军和王校尉缝伤口,你们全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