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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转机啊!可算来个明白人了!

金龙呼吸一屏,龙须都不浮动了,赤凤也是,头顶的凤翎渐渐绷直。

“李鸟蛋自个儿在家窝着,心里头也不踏实啊!您想啊,他抢劫才抢了一半,想要灭口的云就遁走了。那会不会来寻仇?正辗转反侧,家门‘哐’的一声,被一脚踹开,从外头冲进一个道人,一把揪住他,什么话也不说,摁头就打,边打边骂:‘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还抢劫……你学不学好?学不学好?’”

“镇元子路上就寻思了,他劝人向善不行,逼人向善难道还不行吗??他庄里那么些个顽皮的小道童,都是怎么学好的?这方面他应该是最有经验啊!老善人了!”

“李鸟蛋都多大的蛋了,还被人摁着打,这会儿疼倒是其次,主要是——没面子啊!鸟蛋心说我这天生地养的,从小都没人打过我!可谁叫他道行不如镇元子,反抗不得,被打得滋儿哇乱叫,只觉三魂都要被打掉两条,被迫求饶:‘学好!学好!别打了!诶呦娘喂!别打喽……’”

这句带着颤音的“哎呦娘喂”一出口,金龙听得差点就笑厥在这儿了。就连赤凤也没忍住张嘴啼鸣几声,听着不是人话,但那铁定是笑了。

单口相声和说书,最大区别就在于单口相声是以幽默逗乐为根本目的,讲故事为应用形式,最终目的还是逗乐观众。期间不论是故事情节、使用语言、讲述节奏,还是语言、动作、神态上的表演,说到底,那都是为了“逗乐”这个根本目的而服务的。要不怎么说相声是相貌之相,声音之声呢,好的相声那就是一场视听盛宴。

谢圣:“甭看这鸟蛋怂得快,心里且记着仇呢,心说鸟蛋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

“镇元子也不能下狠手,真把鸟蛋打死了。为什么?红云向天道发过愿呢!说一定要引导李鸟蛋向善。李鸟蛋死了,红云这道心也得毁了。镇元子就把鸟蛋打了个大半死。”

大半死?嘿,这镇元子还挺促狭。

“就留了一口气儿!”谢圣说,“且喘着呢,洞开的家门口,又走进一个白胡子老头。”

“老头劝镇元子,别打啦……天上地下就这么一个鸟蛋,还挺珍惜。实在气不过啊,不如咱俩把他度去西方……”

“您听听,度去西方,是不是乍一听还挺仁善?鸟蛋却急了。为啥啊?”

“西方不得剃头吗?那鸟蛋有一半儿根脚是鸟,光头一剃,您想想,他现出原型,浑身都毛茸茸的,脑壳儿全秃!”

金龙:“全……哈哈哈!”

谢圣:“这不行啊,李鸟蛋看白胡子老头的眼神都变了,心说不得了了,这个比提拳就打的还狠毒啊!心多黑啊!薅鸟毛,薅秃!以后他还择不择偶了?择偶不得现原形儿吗?别的小伙子一现,羽毛丰满,色泽亮丽,他一现,嚯!秃头儿!再者说了,那西方秃头也不让择偶啊!你瞅这老头坏的!”

那是够坏的。金龙笑得竖瞳都圆了,赤凤也睁大了凤目,乌溜溜的眼睛黑葡萄似的,二兽就这么瞧着还有点萌。

谢圣:“李鸟蛋战战兢兢地请教:‘那您是来干嘛的呢?’”

“白胡子老头说:‘哦,我和这位道友不一样。我是好人,来给你讲道的。’”

“您听听,好人!李鸟蛋心说:我要是信就有鬼了!好人张口就薅秃,就送西方哪?没见过这样儿的!但怎么说呢,不挨打就不错了,还送上门讲道,不亏。”

“镇元子瞧瞧时辰,也差不多该回了,庄里炉子上还炖着人参果呢,回头吨烂了不好吃。鸟蛋这就先放着,可持续打蛋嘛!镇元子这就走了,白胡子老头便拿了个蒲团,在李鸟蛋面前坐下。”

第八十四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鸿鸣声响宛如钟撞,星野低垂的夜幕豁然破开一条口子, 那金色的光亮便如灼灼日光一般倾洒而下,耀然不可直视。一时间, 无名山恍如昼夜颠倒, 功德金莲自金光柱中飞浮而出。满山的草木狂野生长,绽出千片新叶,万朵花苞, 风习习而过, 那枝头萌发的朵朵花苞便一同绽开,花开花谢只一瞬,香飘千里后, 枝头只余垂坠饱满的累累硕果,以及一地的缤纷花瓣。

救苍生于量劫,谢圣以一己之力护住洪荒生灵,这自然是大功德。

谢圣能很明显地感受到, 自己又提升了一个境界,如今已是在准圣的门槛上徘徊,《山海经》与他的联系也更加紧密。先前他还不确定自己能否用《山海经》牵制住罗睺, 如今却是能肯定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