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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钧越想越烦躁,微蹙眉头,还是挪动步伐,走到谢圣窗边。

越过洞开的窗户,鸿钧能看到谢圣正坐在桌边,咬着笔头,正沉思些什么。写写划划,有时候还会站起来,对着空气说点什么:

“秃头像话吗?我可受不了这个。”

“您听听,这大善人都变了味儿了……”

反复改正了几次措辞,觉得似乎可行了,谢圣才又坐回去,笨拙地拿起刻刀,在竹简上吭吭哧哧的刻字。

鸿钧在外头看到谢圣几次差点刻到手:“……”

但凡有点法力相助,刻字也不必如此艰难。这……也是假装的吗?

谢圣沉浸在对口相声的改编中,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多了一人正审视着自己。他只顾不断地雕琢作品,如果遇到新的想法,前面好不容易记录下来的内容还得全部推翻,此时最忌讳的就是心生焦躁,这对相声作品的创作毫无益处。

窗外,鸿钧悄无声息地站着,寒露都打湿了衣衫,窗内,谢圣还是没有休息的意思,依旧埋首案头。

此时此刻,谢圣的神情之认真,是白日在茶社时,鸿钧所不曾见过的。鸿钧犹豫了一下,施法凝于双眼,了一下谢圣正刻着的内容。

天地间第一朵白云……住的高……和太阳……

?!

鸿钧:“……咳!”

谢圣在里头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大徒弟又来突击检查呢,兔子一样从椅子上蹿起来,一把拽过旁边的罩子就往桌子上裹,神色紧张:“罩上了!罩上了!”

鸿钧:“……”

谢圣这才看清鸿钧:“嗨,你啊。吓我一跳。没人发现你来吧?”谢圣赶紧把竹简往旁边推推,“快,你进来……”

鸿钧默默看了眼锁得紧紧的房门。

怎么进?

“爬窗啊!”谢圣催促,“赶紧的。开门万一有动静,把凤一他们招来怎么办?”

鸿钧:“……”

那你就别关门啊!

谢圣还挺理直气壮:“别看我啊,我徒弟太黏人,不关门他们哪舍得走。我跟你说,我都没告诉他们,要指点其他人修炼道法。”顿了顿,谢圣觉得自己貌似应该硬气一点,“这是多大的荣幸,你知道吗!”

鸿钧:“…………”

不,他不知道。

可是,怎么办呢,来都来了。而且,修为低微这件事也确实得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