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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说道:“怕是有的吧。”

“嗯。”陈忠珩点头,“有人说人死如灯灭,某也信这话。”

内侍好奇的道:“那您还说信鬼神?”

“是啊!”陈忠珩感慨的道;“可每当看到了那些牌位,某就觉着祖宗必然有灵,沈安不是说这上千年就只有咱们才能做到传承不断吗?某觉着这便是祖宗的庇护,不管咱们遇到了什么大灾大难,总是能再度起来,这不是祖宗庇护是什么?”

内侍想了想,“可某却觉着那些大灾大难咱们能熬过去,是咱们自己的骨头硬呢!一次次的被打倒,一次次的又自己站起来。”

陈忠珩皱眉道,“也是啊!某最近在读史书,看到汉唐衰微后,异族入侵,惨呐!觉着咱们就要灭了,再无声息。可你看看,这没过多久,咱们又起来了,可见……沈安说什么?这是文明和文化,咱们有这样的文明和文化,根植于骨血之中,不管多难,总是能站起来。”

外面来了几个内侍,看着急匆匆的模样,陈忠珩起身招手。

几个内侍见状就跑了过来,脚步声不小。

“……我这几年做的事,不说多,就新政弄了些。为何弄新政?就是因为大宋要衰败了,这个缘由……三冗是一个,这里面真宗皇帝……”

赵曙拱手,冲着真宗皇帝的牌位说道:“真宗皇帝莫怪。”然后他才得意的道:“真宗皇帝在时,弄了许多冗官,后来荫官就成了惯例……可这些却不是大宋衰败的主因,我觉着大宋衰败来自于那些士大夫,他们太过贪婪……”

“先帝也弄过新政,只是不够凶。”赵曙得意洋洋的冲着先帝赵祯的牌位拱手,“那些士大夫势力庞大,要想施行新政,得把禁军抓在手中,身边还得有敢动手之人。

要敢用人,我就大用了韩琦,给他撑腰,于是他就跋扈了,整的那些士大夫们焦头烂额。我还重用了沈安,把杂学弄出去,让那些只知道文章诗词的士大夫们看看,缺了他们,我也能担起大宋!”

赵曙肃然道:“他们怕了,北邙报碾压了汇英报,他们沮丧不安,可却不敢再逼宫,为何?因为他们怕我再往各处推行杂学。到了那时,就算是撕破脸,我也敢把禁军拉出来,一旦谁敢造反,全家拿下,赶到海外去种地!”

他的目光锐利,情绪渐渐激动了起来,“你们定然要说我太冲动,说那些士大夫才是大宋的脊梁,可他们的所作所为哪里是脊梁?我看是拖后腿的强梁!

怕什么?动就动了,他们此次再敢出手,我真就让各地的书院把教授杂学的时辰多加些,我手握禁军,看看谁怕谁!”

他昂首,很是得意的道:“这才是新政的要点,不是我吹嘘,当年先帝若是大胆些,更狠一些,庆历年间的新政就不会失败的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