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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王雱站在案几前,手中有笔,笔走龙蛇……

王安石看到了一对燕子从屋檐下掠过,看到了天色青青,细雨润如酥……

画技不谈,这个意境让王安石很是满意。

王雱聪慧,未成年就已经有了著述,后来觉着人间……沈安说过,王雱的观念就是人间不值得。后来他同时去学习佛道,没多久就能让王安石甘拜下风。

这个聪慧的和妖孽般的儿子,今日长街一战,击溃了手段了得的文彦博,名震京城。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爹爹。”

王雱作画完毕,放下笔,抬头道;“爹爹可是为了文宽夫来的吗?”

王安石摇头,“你是我的儿,再怎么为父也不会站在文宽夫那一边。只是你的手段却让人忌惮……元泽,手段不可阴狠,至少不可让人知晓阴狠,否则于你不利。”

“为何要当心这些呢?”王雱很是洒脱的道:“世人愚昧,所谓的君子九成九都是伪君子,和这等伪君子做对手,难道还要孩儿自缚手脚?那岂不是愚不可及吗?

孩儿以为对付这些人,最好的手段就是不择手段。”

“这是朝堂,不是乡野!”王安石觉得自己迟早会被儿子气死。

“朝堂和乡野并无区别。”王雱很不屑的道:“朝中的衮衮诸公和乡野村夫也并无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穿着官服罢了。

比如说文宽夫,他知道大宋必须要行新政,为何阻拦?不就是因为他觉着士大夫就是大宋吗?爹爹,在他们的心中大宋就是士大夫,和官家没有半文钱的关系,所以您说手段……对付这等目无君王之人,还要用什么君子手段,那岂不是蠢吗?”

老夫不生气!

老夫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