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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说道:“那人是个疯子,他定然敢来。”

曹佾抬头,眼中全是冷色,“疯子?”

张八年在看着四周,寻找漏洞。

沈安坐下来,缓缓的道:“背后那人是个疯子,他为了一个虚无缥缈、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坚守了三四十年。不,加上父辈的话,他们坚守了八十年。随着大宋的日益稳固,他们发现再无半点机会……”

曹佾已经听出了一些东西,他把长刀纳入刀鞘,“某前半生在谨小慎微中度过,一朝得了解脱,就觉得前半生像是个笑话,恨不能马上把世间该玩的都玩一遭。”

“是啊!是该玩一遭。”沈安嘴里附和着,却看了张八年一眼。

你要玩一遭不打紧,曹太后大抵要抓狂了。

张八年微微摇头,示意这种事他没兴趣禀告给官家。

“那人发现自己和父辈的努力成了笑话,就会觉得愤怒和茫然。”曹佾神色黯淡,大抵更像是在说自己的前半生,“茫然无措,觉着不知道为何活着。有时会高兴,有时会觉得活着真没意思,还不如去修道,隔绝了世间情义……”

你这个不行啊!

“国舅多虑了。”沈安担心老曹要是真的去修道,曹太后会抓狂找自己的麻烦,就劝道:“那人是逆贼,不敢行走在阳光之下,自然活着无趣。可您是国舅啊!曹家人,祖上的荣光还得要捞回来呢!”

“祖上的荣光?”

张八年在注视着曹佾,刚才他感受到了些出尘之意,不禁有些心慌。

他旁的不怕,可曹太后却让他感受到了压力。

那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当年先帝在时就曾经带着一群人去镇压逆贼,后来更是大白天跃上屋顶,斩落亲事官的强悍存在。

张八年看看自己干瘦的爪子,在想着能否挡住曹太后的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