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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城无声地举起两只手,上面沾着粉和油。

似曾相识的场景,宋惟宁却再没法将围裙展开,替面前的人围上。似乎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猛然意识到,曾经这样做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气氛是过于暧昧了,早就超出了朋友该有的界限。

而彼时彼刻,并非懵懂无知,更多是沉溺其中当局者迷罢了。

宋惟宁捧着手里的围裙,后悔自己直到现在还多此一举,刚想把围裙放在流理台上,就听程城说,“马上好了,不围也无所谓。”

然后他将那张又圆又大的土豆丝饼翻面,出锅装盘,擦过宋惟宁身边走了出去。

其实这种擦身而过并没什么特别,以前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但这一次,宋惟宁心里隐隐刺痛,仿佛预感到什么。

上午九点,程城把衣服换好,只差一件外套和一条围巾还挂在门口,再穿上鞋就可以出发。

但宋惟宁坐在茶几前的小凳上,看佑安玩积木,手里拿着两块零件,迟迟没有动作。

程城坐到沙发上,就在宋惟宁斜后方。

客厅是东晒,阳光此刻就照着宋惟宁的脸,从程城俯视的角度,那仅剩的一点面部轮廓都虚幻到不真实。

“还去吗?”程城问他。

这句话看似没头绪,宋惟宁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昨天下午的电话里,他们已经约好,今天一起去中心广场那边,办理佑安的托管。

可现在——

宋惟宁缓缓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程城站起身,“那今天就在家休息吧,你还有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