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元季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
他心底竟强烈希望着裴浅能一直对李知茂存有这种敌意,这样才会让李知茂死心,再好让李知茂把心思都放在伐周上,而不是怎么能多看裴浅几眼这种无聊又奇怪的事上。
听完元季年的话,丁右看了眼李知茂,两人眼里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惊奇。
在他们的印象中,周太子似乎并不是这么明事理的人,上次他们在见到周太子的时候他甚至连话都不敢多说几句。
可这性子怎么突然就变了。
两人又看了几眼元季年,看他的相貌确实是周太子没有错后,暂时先放下了疑问。
李知茂顺着元季年的话道:“太子殿下说得不错,确实如此,我们都愿两方能交好,可我们知道选择权并不在我们手上,所以只能借此委屈两位在此多待几日,以缓和两方战争,不过要是说实话,裴公子说的也是这样。”
裴浅轻摇折扇,轻描淡写道:“若是用他来抵抗大周进攻还有用,用我,就没意思了。”
感觉到裴浅越来越强盛的敌意,元季年忙替他解释,以免他又说了更过分的话:“裴公子性子冲,对谁说话都是这样,将军别往心里去。”
“殿下很了解裴公子啊。”丁右眼睛扫过李知茂的脸感叹道。
和对方打了那么多次,裴浅的想法和性子,元季年认为自己当然能猜透。
李知茂抓紧了手下的椅子扶手,一直望着裴浅,眼底涌动着痴念,但不过一瞬就被他努力压了下去,硬朗的面容换上了友好的笑:“两位平日里就当和在自家一样,自由就好,二位想去哪,我们也不加阻拦,但为安全考虑,还是会派人跟着保护。”
“将军心思细腻,有劳。”元季年也拱手行礼。
裴浅一直不说话,气氛倒融洽了不少。
李知茂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睛一直停留在裴浅脖子上的伤:“我为两位安排了营帐,帐里有两张床榻,若是不习惯同处一间,我可以再分一间营帐。”
“不劳将军了,一间也不错。”元季年也起身,跟在他身后,不好意思再麻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