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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季年没让自己继续想下去。

没有万一。

元季年拔出了剑,剑一次又一次地刺进了土墙里,他一点点地凿着,故意刺激着裴浅:“你难道就甘愿这样死掉,裴公子不是还要攻宋吗,不是还要抓出营中的细作吗?这还没开始,就怕了?”

“攻宋?”裴浅笑了一声,摇着头,“柳意温做了那么久的准备,有意让我们发现细作的存在,最后以抓细作的借口把我们引到这里,如今大军空虚,这么绝佳的机会,宋军怎么不会趁机进攻。”

“那你就更应该想办法出去,而不是甘愿死在这里,指不定再等上几个时辰,他们就会来找我们了。你若是死了,大周不就不保了吗?”元季年停下了用剑凿墙的动作,看样子这里不会有什么能出去的通道。

裴浅又摇头:“我死了没有关系,反倒我一死,大家还会安心。”

裴浅靠在墙边,仰着长颈,最后一丝希望早在走到尽头却看不到出口时就崩断了。

烛光中,映得那肌肤瓷白,他有气无力地笑着:“你受尽恩宠,受到一点委屈后,可以哭,可以闹,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我活着,就要被利用。”

“爹利用我获得更稳固的势力,圣上把我当做玩具一样赏给周太子。在大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会给大周带来灾祸的祸害。在宋人眼里,我就是被抛弃的一条狗。”

元季年一瞬间有点心虚。

说裴浅是狗,这话他好像说过。

但当时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又很想趁机说服裴浅降于大宋,才张口说了那么句不太好听的话。

是很不好听的话。

“原来你还没忘那句……”元季年脱口而出后,发现了不对,及时止住了没说出的话。

“什么?”裴浅诧异地望向他。

元季年赶快转开话题:“至少在我眼里,你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