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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便出了帐。

帐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裴浅扔了自己拉过来的被子,似乎还有点嫌烦,小脚撒气似的踹了一脚被子。

元季年想着自己的事,没理会他。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亦是为了提前行动保护友军,元季年都得赶在裴浅之前调查,若是等到裴浅抓住了真正的细作,那就来不及了。

但实际上,元季年心底却莫名地有些放心,这件事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似乎一切关于这个细作的事,总有点蹊跷。

衣服也终于来了,元季年穿上了衣物,当即走了出去。

没一会裴浅就跟着小言走到了他前面,塞了一瓶药膏到他怀里。

元季年拿着还带着裴浅指尖余温的瓷瓶,拽住了他的衣袖,看着他额侧的汗珠:“你不亲自拿过去给柳公子吗?”

“给柳公子?”裴浅咬着唇,手指紧攥在一块,打心底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但心里的闷气让他又想再说几句,他从元季年手里抽出自己的衣袖,冷漠道,“想送他膏药,那你自己去送,不要烦我,和我没关系。”

裴浅看着不成器的人,在心里暗暗腹诽,这人怎么就长了一个榆木脑袋,自己背后的伤难道就不算是伤了,一天倒是净想着柳公子的身子了。

万一到时伤口发炎了,是好找个理由来威胁自己吗?

元季年已经到了柳意温的帐前了,见到裴浅却随着小言越走越远,不由在他们身后喊着:“裴公子,小言,等我一会,送完膏药后,我也跟你们过去。”

裴浅和小言站住了脚,元季年只听到了裴浅背对着他,头也不愿回地回应着他:“柳公子身子受伤了,殿下不陪他,跟着我们做什么?”

元季年觉得裴浅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伤者重要,至于细作的事,他可以问柳意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