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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浅收回了眼光,唇角抿起一个笑,更衬得容色无双,他站了起来,让柳意温能看到他身后的人:“那柳公子是来找殿下的?他还没醒。”

“只是担心裴公子和殿下受伤,才带了药膏过来看看,其实也没什么事。”柳意温看着裴浅的笑,总觉得里面似乎别有意味,他拉了拉右手的衣袖,盖住了手背上的伤。

“药膏,我便先放在这里了。”柳意温将药膏放到了旁边的圆桌旁,目光望向床上躺的周太子,垂着眉在想着什么,“依裴公子看,太子殿下的帐为何会起火?”

裴浅在座上坐下,含笑望着柳意温,反问他:“柳公子没想明白吗?”

柳意温在裴浅对面坐下,右手微不可查地动了动:“今晚轮到我在外面值守,具体帐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这几日太子殿下休息时喜欢点灯,我猜,会不会是有什么东西打翻了烛台,引发了火情。”

“喜欢点灯?”裴浅眼里起了兴致。

好像在周太子和他同寝那次,他灭了烛火后,本不愿接近他的周太子就一直小动作地往他身边靠。

“是最近才有的习惯。”柳意温缓缓说,“太子殿下说点灯睡着舒服,之前还特意问了我的意见,我也觉得没什么,只是觉得相对以前,殿下倒是对人生分了很多。裴公子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这么一对比,裴浅又想起以往那个胆小怕事又无能的周太子黏糊着他的情景。

以前的太子总会跟在他身后,左一个美人又一个美人的叫着,还经常跑到他府上去找他,有时还动手动脚。

尽管他是周太子,裴浅也没当回事,表面就由着他叫了,私下里不见人时,周太子敢多叫他一声美人,多碰一下他的腰,裴浅都会拔开剑,摆起脸色。

每当他这样做,周太子便不敢多碰他,之后却会在他耳边大哭起来。

想想那段时日,裴浅就不禁拧起了眉。

现在的周太子已经和以往不一样了,准确说来,他与以往的周太子已经不能相提并论了。

这是两个人。

而柳意温,或许他还不知道。

“太子殿下懂事了,不是件好事吗?”裴浅扣着自己的指甲,继而又抬起头,“柳公子方才问我殿下的营帐为何被烧,我忽然想起一事,不知道柳公子当时看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