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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显然很愧疚,愧疚到让裴霁不忍心看,可她又极坚定,接下去的话语,就像一把钝刀,生生扎入裴霁的心。

“分手,或者离开,你选一个。”

这天是十二月七日,裴霁走出宋迩的房子,太阳刚落山,天边是夜幕降临前苟延残喘的半点余晖。

她回了家,看到楼下堵着的娱记,又掉头去了研究院。

研究院的外墙上被泼了五颜六色的油漆,还没来得及清理。

大门外那一大堆的记者,已经散了不少。剩下的都是意志格外坚强的钉子户,深信宋迩那边撬不开嘴,裴霁这个圈外人总没那么难应付。她可以不回家,但不可能不回来工作。

他们只要守株待兔,不怕堵不到她。

几个娱记坐在门口人行道的台阶上,嘴里各叼了根烟,在笑嘻嘻地闲聊。

直到看到一辆车,冲破夜色驶来。他们似有所感地站起来,等车开近,看到驾驶座上的人,他们忙举着摄像机冲上去,想在门口拦住她,却慢了一步。

裴霁径直进了大门。

保安眼疾手快地关了门,在这群人冲进来前关了门。

他们气急败坏地在门外骂了一通,却毫无办法。

进了办公室,打开灯,裴霁坐下来,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刺眼的原因,她感觉眼睛很酸,酸到眼底湿润,她忙闭上眼,捏住眉心揉按。

按了十几分钟,那股酸意才勉强下去。

裴霁坐在电脑前,进入工作状态后,她不知不觉地停下了在键盘上敲打的手指,出神起来。

这对她来说是很少见的。她的专注力一向被形容为恐怖,从没人让她在工作时这样走神。

等裴霁回过神来,她忙专注到电脑上。

可是没几分钟,她又走神了。

一整晚,效率极低,几乎什么都没做成。

直到清晨,天边有亮光,窗外半明半暗的空气里,寒气森冷,在窗上蒙了层厚厚的白雾。

裴霁站起身,胃突然作疼,瞬间让她的面上失了血色。

她单手抵住胃,深深地喘了口气,直到这阵过去,才站起来,想去找点吃的。

她打开门,门外躺着只猫,听响动,它懒洋洋地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然后看着裴霁。

她长得挺大了,不再是当初那只小奶猫,而是一种介于成年与幼齿间的少年猫。

只是虽然长大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粘裴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