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公羊学派这边,大多都是些年轻人,能力还行,可名声就不足以跟那些大儒们辩论,有资格对付他们的,只有崔琰一个人。

或许这就是公羊的悲哀,自从王莽那个叛贼之后,公羊之地位一落千丈,一度成为人人喊打的学派,若不是何子教导出了一位千古明君,只怕何子就要成为公羊学的最后一位大儒了,在何子之后,出现了袁子,袁子之后,又是崔琰,崔琰治公羊,治的正是何子一派,也算是何子之门生。

在未来,还有法正,周瑜,再往后还有四科全冠的曹冲,这让崔琰心里好受了一些,他时常会思索,当时的何子,心里当是多么的绝望啊,天下第一公羊大儒,也是天下唯一的公羊大儒,说不定还是最后一位公羊大儒,何子当年究竟是何等的悲切,何等的伤感,这不得而知。

可是崔琰却是能感受到独木难支的难处,他一个人,要迎战天下所有的儒学派的大儒,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他心里坚信公羊才是大汉唯一的道路,他也不惧怕其他学派的挑战,可他还是担心会失去对皇长子的教导权,若是在辩论中失败,名誉扫地,他如何厚着脸继续教导皇子呢?

可若是他不教导皇子,日后的大汉天子,不就是走上了歪路了么?

治公羊者当将皇子引到正确的道路之上。

崔琰眯着双眼,缓步走在街道上,他是定要想个法子来取胜的,好在他这里还有个大杀器,到时候,自己就先跟他们一一辩论,遇到难缠的对手,直接就将皇长子给丢出去,丢到对方的怀里,让皇长子揪他胡须,让他无法跟自己辩论,嗯,这个想法不错。

周围的士卒虽说要维持秩序,可是面对大汉皇长子,他们又能如何?

至于那些大儒,皇长子揪他们的胡须,那是他们的荣幸,要是敢斥责,对了,最好将国丈也请过来,就在一旁观战,以免有歹人对皇长子不敬。

天色渐渐的黑了,崔琰也是赶到了太学的附近。

刚刚走到了太学的附近,他便看到了院墙边一个模糊的黑影,在这夜色下,崔琰也不是很能看得清,他眯着双眼,认真的看了片刻,连忙走上前去,走近了些,他方才问道:“国丈?”

那黑影背靠着墙壁,低着头,听到声音,连忙抬起头来,迅速站起身来,走到了崔琰的面前,果然,面前这人正是国丈吕布,崔琰一想,对呀,今天带着虎儿去兵学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吕布,国丈不知道自己带着虎儿去了兵学,故而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们出来??

吕布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道:“虎儿呢?”

“哎,却是忘了告知国丈,今日我带着虎儿去了兵学,方才将他送回府,抱歉啊……”,崔琰说着,吕布听闻,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道:“怪我,怪我,我早些时日回了趟府邸,拿了些吃的,你们大抵是那个时候离去的罢,无碍,无碍,他在家?那我边便回去了,告辞!”

吕布说着,就要离去,崔琰连忙拦住他,说道:“我还有一件事,要与国丈商谈。”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