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因长子的身份而强势,袁尚则是因类父而受宠爱,唯独二兄,显得与世无争,为人老实。

当年,也都是因与曹彰关系密切,才得了个什么三害的名声,其实,他为人厚道,并没有纨绔作风,侍中台这个地方,最需要的不就是这样听话,安分,少听少说多做的官吏么?二兄也算是有福气,竟能被天子看重,袁尚心里想着,“多谢陛下。”

刘熙摇了摇头,笑而不语,两人便谈起了荆州之事来,袁尚认真的将自己一路上的事情详细的告知了天子,一件事都没有落下,却没有表达任何自己的看法,他只是天子的耳目,不是天子的大脑,他只需要将看到听到的告知天子便好,至于想法,他就不必再多提及了。

“曹司徒逼迫百姓们开凿运河??”刘熙有些吃惊的问道。

袁尚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刘熙脸色有些阴沉,握紧了双拳,沉默了片刻,方才问道:“那仲达呢?”

“他在协助此事。”

“荒唐!!朕的司徒,就是这么一位为了功绩压迫百姓的奸贼么?!”刘熙暴怒,猛地站起身来,这是袁尚初次看到天子如此失态,如此愤怒,他心里顿时有些畏惧,低下了头,没有言语,刘熙暴躁的在厚德殿里来回踱步,过了片刻,方才说道:“你且先回去休歇,此事,朕会处置的!”

袁尚立刻再拜,这才离开了厚德殿。

刘熙坐在案前,思索了许久,从案下拿出了一封奏表,看着手中的奏表,刘熙呆愣了许久,方才猛地将奏表撕碎,丢在了面前,他闭着双眼,坐了许久,方才平复了心情,他从一旁拿起了纸张,方才书写了起来,涂涂改改,写了许久,方才大叫道:“齐悦!!”

齐悦立刻冲了进来,朝着刘熙大拜。

“立刻将这诏令送去荆州,送到曹司徒的手中!!”

“谨喏!”

看着离去的齐悦,刘熙长叹了一声,曹操动用百姓开凿运河的事情,其实是跟他上奏过的,不过,他一直都装作不知情而已,方才那被撕碎的奏表,便是曹操所奏,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袁尚所说的便又是一回事,刘熙心里明白运河成功开凿之后的天大好处,可他的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忍。

明明知道功在千秋,可他还是不想让自己的子民受苦。

这也是刘熙之所以迟疑,又暴躁的原因,他心里究竟是该想运河的大利,还是该去想荆北这些受苦的百姓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