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懿瞪大了双眼,他不知刘獒为何忽然会如此言语,可是他能能感受到刘獒言语里的诚恳,没有半点虚假。

他茫然的点了点头,刘獒牵着他的手,在门口站着,等候了许久,等到读书声渐渐停止,他才令人去叩门,没过多久,一位身姿挺拔,相貌英俊的文士走出了府邸,此人穿着干练,腰佩长剑,公羊打扮,刘獒朝着他一拜,说道:“太子刘獒,见过君……”,崔琰一愣,连忙回礼道:“拜见太子殿下。”

“我这幼弟不懂事,触怒了君,这次前来,就是带他与君道个歉……”

“这倒不必了……我也要离开太学了……”崔琰笑了笑。

“既如此,还望君能收我这幼弟为徒,能够教诲他,走上正途……劳烦阁下了……”刘獒再次行礼,崔琰面对太子的请求,也不好拒绝,看着刘獒身边瞪圆了双眼,有些茫然的小家伙,他点点头,说道:“谨喏!”

刘獒这才将堂弟交给了这位,又吩咐了刘懿几句,就转身要离去,走了几步,却停下来,转过身,又道了一声谢。

崔琰目送太子离去,心里却是想着,不愧是袁子一手教导出的太子,果真大贤啊,又低着头,看向了自己这新收的弟子,刘懿也是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崔琰,我是谁,我在哪里,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这是什么情况???

“你唤作刘懿?孝康皇帝之孙?陈留王之子?”

“回……师君,正是如此……”

“嗯,不错,好,你若有你耶耶三成的德行,就能学到我的真传……”

刘獒回到了东宫,不知为何,却也无心再跟庞统继续聊天了,让庞统去休息,自己也就进了书房。

独自坐在书房里,看着面前的案牍,刘獒沉默着,伸出手,从案牍上的剑架上拿出了一把佩剑,这佩剑有些破旧,却还依然锋利,剑柄上刻着几个横杠,这代表这把剑痛饮了多少人的鲜血,手里拿着长剑,刘獒泪流满面,眼泪忍不住的掉落下来,抬起头,紧紧闭着双眼,张大嘴巴,却忍着不发出哭声来。

我是大汉太子,我不能哭,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会哭。

可是,师君,我好想念你啊。

方才那一瞬间,我还以为是您坐在书房里,高声朗读着公羊春秋。

你的后背,还疼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