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海风吹动着营帐的门帘,王符坐在营帐内,认真的观察着舆图。

士卒走了进来,说道:“校尉黄忠求见!”

王符点点头。

没过多久,虎背熊腰的黄忠走了进来,拜见了王符,便干脆直接地问道:“王公,我们在此处多待一日,便要无端的耗费数万钱,为何不继续往南航行?”

“你懂什么!”王符头都没有抬起来,直接便呵斥道,黄忠脸色涨红,却又无可奈何,王符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他压抑着怒火,问道:“王公,臣无知,可无论如何,也得让士卒们得知为何要待在此处罢,士卒多急躁,王公莫非不怕出什么差错?”

“不怕。”

黄忠真的是不知该如何言语了。

“你先离去罢,做好准备,明日便出海!”王符挥了挥手。

黄忠愤怒的从他的营帐内走了出去,迎面便碰到了张角,过了数年,张角也逐渐有了些老态,长期被海风吹淋,眼角发红,有些看不清物,脸上也是干枯的,他认真的看了片刻,方才认出面前的黄忠,拱手说道:“拜见黄校尉。”

“张君?你怎么前来了?”黄忠有些诧异的问道,张角在水军都算是资深老人了,自从他答应要为天子找到仙岛之后,他在海外航行了近十年,成为了大汉航行经验最为老道的官员,邢子昂先前在扬州的时候,便上奏庙堂,为张角得了一个漕曹掾史的官身。

可这并没有让张角心生欢喜,他苦苦寻找了十年,也未曾能找到他渴望的仙岛,可是,他至今也没有放弃,在这期间,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如今,他总是苦着脸,或者一副肃穆的模样,不过,他对人还是依旧和善,随行士卒有伤病者,他都会亲自治疗,也愿与众人同甘苦。

故而黄忠等将领也是很尊重他。

“我为寻王公而来……”张角脸上依旧没有笑容,苦着脸说道,黄忠冷哼了一声,说道:“寻他做什么,此人……真是……”黄忠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该如何形容他,最后只能说到:“此人当烹!”

张角并没有回话,黄忠便向他告别离去,张角走进了营帐,王符看到是他,打断了他的拜见,便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指着案牍上的舆图上,问道:“我听闻,此处多暗礁……可是真的?”

“正是如此……”

王符便与他谈论起来,两人不断的在舆图上动笔,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整个舆图上都被标记的极为清楚,在何处可以进行补给,何处是危险地区,都被他们一一标记了出来,王符这才点点头,说道:“你便离去罢!”,张角也没有再过多言语,告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