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这些人上一年方才进贡大汉,书写国书,对天子格外尊崇,这如何是礼?!王符这等举行,不可理喻,老夫平生未曾见过如此恶贼!”荀俭有些愤怒地说道。

“我大汉,怀天命,当传圣人言与天下!”他抬头,看着天子,肃穆地说道:“请陛下允许,微臣愿率三万新军赶往,三月之内,定然破国灭邦,将其贼酋之首级割下,送至君前!”

天子仿佛这才重新认识了这位太尉,这位也是个狠人啊,刚刚练好了新军,便想要四处征伐,天子咳了咳,说道:“不可兴无名之师,何况,兵者,国之大事也,还望太尉慎重!”

张温这才无奈的退下,袁逢继续说道:“陛下,王符还要求周围的邦国都要向大汉进贡觐见,不若国除……他这是有意要引起战乱……”

“呵,能与大汉进贡,乃是他们之福分,陛下,若是有战乱,臣愿率三万新君,双月之内,定然破国灭邦,将其贼酋之首级割下,送至君前……”张温又在一旁开口道,袁逢大怒,却没有反驳,有些担忧的望着天子,天子圣明,却有些好大喜功,这个是明君的通病。

他就担心天子为了开疆扩土,兴无名之师,四处征伐,这绝不符合道义!

在这一瞬间,这位太尉在群臣心里的威胁,已经达到了稍逊与王符的地步,已经与闻人袭相差无及了,天子也是有些无奈,之前有个开口便要砍下自己脑袋的阳球,如今又有了一个开口要砍别人脑袋的张温,朕的这些大臣,根本没有几个是正常的!

“此事,朕先问过王符,再行议论!”

天子强势的将此事压下,随后又抬起头,看着众人,问道:“南北军之事,当如何?”,他转头看向了段熲,段熲起身,说道:“陛下,贺州,新州之侧,外敌虽多,却无有胆魄敢侵略大汉,何况,还有董卓镇守在幽州,乌桓,匈奴将士还在,南北军也该退回来了……”

大汉最为精锐的这批人马,在外待了整整三年,这是大汉史上少有的情况,段熲提议让军队返回,在雒阳整顿休养,也是明智的选择,天子点点头,要应同,太尉张温却再次起身,说道:“陛下,兵家之事,怎可松懈?”

“那依太尉之见?”

“当设四军,以新军充之,镇守四边,为常备,而非戍卒,取戍卒以为替!”,张温此言一出,无论是天子还是段熲,还是朝中的百官,都是脸色大变,段熲急忙说道:“如此不可,戍边士卒若是散掉,大汉将有数十万士卒归反,百姓也不必秋练,对国无益。”

“四军,从百姓征召,四年轮换,百姓秋练不断!”

“以五万士卒,一万镇守贺州,一万镇守西域,一万镇守渔阳,一万镇守苍梧,一万镇守犍为!外有患,便以精锐士卒击之,斩下贼酋之首级,送至君前。”张温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又将自己的谋划详细的说出,他并非是要取消戍边军队。

他是要将戍边军队变成军屯,在大汉四周进行军事屯田,不必操练对敌,要将军事与民政分开,戍边军团便安心的去进行军屯,军事上的事情就叫给新军来做,他说完之后,又将写好的奏折交给了天子,天子看了看他奏告,看来对此事,他也是早有谋划的。

段熲有些沉思起来,他在想,张温的建议究竟可不可行,群臣群起而反对,几乎没有任何的大臣愿意支持张温,尤其是在他表现出了极为强烈的扩张欲望之后,这些大臣就更加的反对,他们不能容忍,一个如此好大喜功,好战的太尉,去施行自己的谋划。